('\t\t\t他们,许多个他们,许多个狂欢、淫欲、奔腾的人们。他们跟随着某一种信仰,即使他们内心并没有信仰。他们只是匍匐的,听从着特定的人士,沉醉于那些人编织出的绮丽之梦。
这群人中有这样一个人,他不完全属于他们,却又属实是这群人中的一员。K和他讨论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恋童癖和一个恋老癖之间稀疏的谈话。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有着恋父情结和恋老癖的少女,无可救药地对幼年猥亵过自己的X产生了诡异的情感。她一边了解X,仇恨X,恶心X,一边对他怀拥着畸形的依恋。在少女的设想中,再过几年X就会对步入青年的她失去兴趣,就像垂垂老矣病入膏肓的他一样沉默的死去,最终幻想破灭,结束这恶臭腐烂的关系。但事实并没有像少女期望的那样,她陪伴他人生最后的几年时光。结尾的他们在一次小事上大吵一架,就此断掉联系。有一节谈话是这样的,「她问他的童年是否被性侵过?他回答,是的」。
K听完这个故事只觉得淡淡的恶心,她觉得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意淫,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地听完他的讲述。他说他只是个对权力欲而不得的可悲男人。他向她讲述克尔凯郭尔、德勒兹、阿尔都塞、波德里亚。即使她不感兴趣,他也知道她不感兴趣,但她依旧会百无聊赖地听着他的叙述,仅仅只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听着他的声音入眠。于是就这样,他们以漫无目的的谈话,维持着零落的相交。有一次,她了一则俗套的故事,男主是个贫瘠的人,女主则是个如死亡般魅惑的人。她诱惑了他,于是他爱上了她,再之后,就是他们的相爱。可就在故事临近结尾的时候,女主却因为不可抗力的毁灭,为了他而死亡。男主悲痛万分,凄凉也一点点渗透身为读者的K心里。可最后的最后,男主遗忘了她,与另一位女子相爱、结婚、生子。他们是那样幸福,那样随意,就好像她那样毁灭般的死根本不存在一样。K感到十分讥讽,心也一点点沦落。K对他说,她只是不明白,故事男主凭什么遗忘,又有什么资格遗忘?即使她和他一样十分清楚,根本没有人不能离开谁,所有自以为的崩塌和痛苦,在时间的消磨下都只剩下虚无,甚至连空洞都没有几分。
许久之后,一次必然的意外中,他的挚亲挚爱就像女主一般死去。在女人的葬礼上,他落下他的泪水,颤抖的对K说,葬礼是为了遗忘,是为了遗忘死亡这个最为黑洞的存在……因为死者,我们无法忽视它,无法忽视其存在,所以我们只能够遗忘。通过献祭,通过祭拜,通过怀念他们的方式,遗忘他们,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死去,让其死亡的活火彻头彻尾的熄灭……他当时的讲述是如此的哀伤,让K也感受到了些许的刺骨。纵使K和他都十为清楚,他最终会像男主一样遗忘她,就仿佛他从未体验过她的毁灭与死寂,从未撼动过他一样。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