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去窗边把窗子全部打开,瑟瑟冷风似海浪那样拍打进来,他站在风中,展开双手,窗帘簌簌纷飞,他的头发和身上的睡衣也被吹得鼓鼓作响。
中午,他又烧到了38.7度。
他笑着再次给初阳打电话,这次是关机。
又给李辰那发微信,李辰那说她给初阳发了打了,也都是没回。
或许有事,或许就是刻意在避他。
无所谓……张阅宁想,他已经请了假,所以可以等到晚上,再不济明天一天都等下去也行。
但是他忽然又想到方教授,方教授只在周四周五有课,那么今天周一,他应该是和初阳在一起的。
于是他立即打了电话过去,只响了三秒钟,方教授接了。
“阅宁?”
“教授。”张阅宁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干涩,说话声不太清晰。
“有什么事吗?”
“初阳在您身边吗?”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张阅宁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对面好像是电话被传给另外一个人的细簌声,紧接着,对方问:“有什么事?”
是初阳的声音。
张阅宁立刻虚弱地说:“我发烧了。”
一切都静下来了,房间里,电话那边,两个空间都像突然冰封起来。
“初阳。”张阅宁再压低声音,“我很难受。”
“你在出租屋吗?”
“嗯。”
“……”
“我身边没有人,我没有朋友。”
他听到初阳叹了口气,于是他又说:“你来不了也没事,我大概吃点药就好了。”
“有药吗?”
“没有。”
“那你吃屁的药?”
张阅宁笑了。
“楼下就有药店,上美团下个单,很快就给你送过来。”
“初阳……”
“别装!”初阳大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我没装,我昨晚睡了湿床单。”
“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