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看见言朗的表情,心头刺痛一下,因而在言朗抱上来的时候,本来准备要躲开的他愣是没有勇气往后退。
言朗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用力将面前朝思暮念的人拥入怀中,鼻息轻柔又纷乱地喷在路远的脖颈上,时间便好像正为他而停滞。
良久,路远才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闭上眼睛贪婪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抹平内心的波动,强忍着开口:“我有事要问你。”
叶辰南和林暖风都不在,路远表示要跟他谈谈之后再不开口,只是回身自然地打开了院门,言朗再沉浸于重逢的喜悦也都发现不对劲了。
他看见路远坐进沙发,愣头愣脑地问:“你这几天,是住在这里?”
路远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言朗皱起眉看他,路远深吸一口气直接道:“我没有去上南山,是我让辰南那样说的,怕你应付不好唐家的事就赶回来,所以。”
“所以骗我?”
路远觉得自己承受不了他眼神里的慌张与质问,艰难地将视线转移开去,他恍惚了一秒又觉得自己才该是生气的那个人,于是又强迫自己直视他的双眼:“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言朗整个人僵住了,脑海里瞬间设想了无数种前因后果,他挤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直说吧。”路远深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之前反复想来想去,觉得能留在你身边,就都无所谓了,因为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不,也许是好几辈子以前也不一定。可石镜照不出我的前世,你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偷偷想过很多种可能。”
他一字一句接着道:“却没想到这一种。”
言朗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谁跟你说过什么吗?”
“你不用管谁跟我说过什么,说不定是我自己恢复记忆了呢。”路远轻笑一声,眼神一寸一寸黯下去,“言朗,我问你,你有没有能力,在这世界上硬生生捏造一个人的身份出来?”
他眼角泛着红,抬起头来看言朗,声音不高,但是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刺。言朗张张嘴说不出话来,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甚至带了些哀求的意味:“我们从头开始慢慢说好不好?”
路远听见这话不知怎么的突然怒火中烧起来,他像是失了理智,猛地站起来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吼道:“告诉我!”
良久,言朗才红着眼轻叹一声,道:“不能,但是……”
“所以……”路远听到“不能”两个字,心里腾地生出灭顶的恐惧,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他打断言朗的话,声音有些发抖,“所以我真的抢了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命?”
“就算你不代替他他也活不久了。”言朗轻声道,“他本来就是活不久的你明白吗?”
“那你们把我塞进他身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的灵魂已经投胎去了?”
路远边说边歪歪头,好似正在请教老师问题的好学生。见言朗目光闪烁,他了然地一笑,竟然笑出了些纯真的味道:“不用挣扎了,我明白了老师。是我害死了真正的路远。”
他当年没有了身体也没有办法入轮回,魂灵状态怎么能安然地待在世间,若是强行将他留下,后果谁也想不到。而一个人看上去在整个大千世界里是那么微不足道,可是硬生生塞进一个不存在的人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既然不能造一个人出来,那便找一具最适合他的身体,代替这身体主人在世界上占一个位置,再抹去他从前的记忆,正好宛若轮回,像是重生。
这一切始终没有被发现,整个过程与其说是巧妙,毋宁说是被人谨慎地抹杀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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