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来，心中蓦然一沉的阿尔弗雷德顾不上多问，匆匆冲出办公室一路开车狂飙回家——
“雪莉！雪莉！我回来了！出什么事了！”一种极端不详的恐惧感包围了他，使他一进门就大吼起来。
“您终于回来了，阿尔弗雷德少爷！夫人她……呜呜呜……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解释……实在太可怕了！”雪莉哭着跑出来，一见阿尔弗雷德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请您原谅我……呜呜……是夫人说她要单独和小少爷待一会儿我才出去的……呜呜……”
“你到底在说什么？是怎么回事？”阿尔弗雷德气急败坏地喊道。
“是浴室……呜呜……她在浴室……”雪莉吓得双腿发软，瘫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浴室？她白天在浴室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的背脊一阵发凉，连忙跌跌撞撞地冲进主卧室的浴室，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阵头晕目眩，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浴缸里注满了水，并且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蒂弗妮目光呆滞地坐在浸满了水的地上，看到他进来只会露出傻傻的笑容，口中不住地嗫嚅着——
“这下你不会离开我了，你不会，对不对？阿尔弗雷德？你仍然需要我——你需要我为你生孩子——只能是我生的孩子——你不能、不能离开我——不能爱上别人离开我——”
她边说边拍着怀中小脸已经变了色、完全不哭不闹的婴儿——
“天那！不！不！”好一会儿，阿尔弗雷德才从震惊中恢复了意识——他惊叫着一把夺过蒂弗妮手中的孩子——
“哦——不！上帝！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怎么能——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这个恶毒的婊子！凶手！”阿尔弗雷德双手颤抖着抱着已经四肢僵硬、停止了呼吸的婴儿——
那象苹果一样红嫩的脸蛋由于被剥夺了生命时痛苦挣扎变成了恐怖扭曲的青紫色，这具早上还温暖柔软的小身体此刻却比冰块还要冷硬——
孩子身上的寒气传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全身，深深地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骇、每一条血管，仿佛冷得连血液和脑浆都要凝固了一般！
他步履沉重地走出去，把孩子的尸体轻轻放在他的小床里，然后又回到浴室，双手象鹰爪一样紧紧箍住蒂弗妮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你，是你，第一次也是你对不对？你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从楼上跌下去的对不对！”
“呵呵——因为我要和你在一起，有了孩子你就会离开我了——我都知道了，我都看见了——你爱那个男人——你每晚都去他的房间和他做爱——你要和他一起生活——有了孩子你就再也不需要我了！我不要这样！我爱你！阿尔弗雷德！你是我的丈夫！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绝不！绝不！”被阿尔弗雷德晃得象疯子般披头散发的蒂弗妮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美丽的脸孔扭曲得象个残忍的巫婆！
“住口！你这个凶手！你这疯子！我要报警，马上报警！”阿尔弗雷德怒吼着甩开蒂弗妮大步走向客厅——
“不！阿尔弗雷德！你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如果你要和我离婚我就去死！你永远别想得到你需要的孩子！”蒂弗妮冲上去，一把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抓起闪着寒光的水果刀——
“见鬼！你真的疯了！把刀子放下！”
被突来的惨剧冲昏了头脑的阿尔弗雷德忘记了蒂弗妮的精神根本不正常这个事实，一心想要夺下刀子，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直到一声尖叫响彻云霄，赤红的鲜血喷洒出来沾染了他的视线，他这才发现刀锋已经狠狠地没入了蒂弗妮的胸脯——
——第二部·靛黑·完——
[三步杀人曲系列三]《赤红》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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