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军部查过很多次，到底是谁给谢舟彦下达的那次任务命令，可是军部无法对接皇室办公室，沈淮年查不出来。
很多个晚上，沈淮年都有过这个念头——找到幕后黑手，亲手杀了他，然后去找谢舟彦。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潜意识里认定的事，所以今天才会这么失控。
“对不起，舟彦，我差点就……”沈淮年的声音颤抖，他无法想象如果刚才那一刀真的落下，后果会是如何不堪设想。
“没有对不起，宝贝。”谢舟彦打断了他，“谢谢你小年，谢谢你这么爱我。”
谢舟彦紧紧抱着沈淮年，周遭的黑暗渐渐褪去，光线一丝丝渗透进来。
远处，太阳从地平线上准时升起，天边迎来了第一缕曙光。
天，终于亮了。
皇宫里，太阳的光线让江沅眯了眯眼。这一晚他也彻夜未眠。
房间门被推开，阿清给他送来了早餐。
江沅想要上前摸一下她的头，却被阿清躲开了。
“殿下，您该吃早餐了。”
阿清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疏离，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的呢，江沅已经记不清了。
江沅没由来的开始想念尤安，在尤安那里，不管他怎么样都会被喜欢。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精致的早点，他却毫无食欲。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昨晚院长说的话，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从前。
以前还在皇宫，还没有发生宫变前，他在做什么？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他的脑子里没有搜寻到任何一点记忆。
阿清站在一边给他倒上咖啡，动作里挑不出一点错。
“阿清，你陪我坐会儿吧。”江沅轻声说道，试图找回一些往日的记忆。
阿清没有动作，江沅又重复了一遍:“阿清。”
阿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他对面坐下，但目光始终未曾与他对视，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隔在了他们之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江沅看了她很久，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皇后的服饰非常适合她。
“殿下，用餐吧。”等了很久，江沅还是没有说话，阿清站起来朝他行礼，然后直接离开了。
江沅一人静坐在空旷的殿内，早晨时分，几只小鸟在窗户外面清脆地啼叫。
他走到窗边，凝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皇宫。
江沅很迫切地想要从记忆里翻找出小时候在这里的场景，然而，关于皇宫的回忆，只剩下熊熊燃烧的大火和触目惊心的鲜血。
早餐被摆放在桌上，热气已散，正如他们之间逐渐冷却的情感。江沅强迫自已坐下，机械地品尝着每一道菜肴，味同嚼蜡。
门口的侍从敲了敲门:“江沅殿下，总议长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