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在偷偷吃药。
似乎从离开陆家开始,温余就特别喜欢摆弄那些药草,离开前,他就怪异的从药房订购了一批药材带着离开,陆鸣沧记得当时温余给出的理由是要为他调配调理身体的药。
后来到了关阳,温余购回的药材就更多了,还坚持天天去医馆帮忙。
陆鸣沧以为他是对医术感兴趣,难得温余表现出对什么东西有这么高兴致的模样,陆鸣沧也没有多想。
直到七月中的某一天,陆鸣沧家的门被敲响,门外是那个曾被温余帮助过,对他芳心暗许的江清姑娘,对方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偷偷朝门内观望了一圈,然后告诉他,温余在路上被牛车冲撞后晕倒了,人被抬去了医馆救治。
听见这个消息陆鸣沧忙不迭跑去了医馆,看到的是头上围着一圈纱布,已经苏醒正沉着脸推开大夫,从床上起身的温余。
见到陆鸣沧跑进来,温余蹙着的眉头顿时折叠的更紧了,目光冷冷的扫过跟在陆鸣沧身后进来的女子身上,走下床迎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陆鸣沧跑得着急,呼吸不匀,一停下来就感觉眼前有些发黑,连忙伸手撑着门框用力的喘着粗气,重重的咳了几声,没立刻回上话。
温余脸色的表情顿时更沉了,又阴翳又冰冷,看得周围人一时间都不敢吱声。
温余并没有发脾气,他疾步走上前,毫不顾虑其他人的靠近了陆鸣沧,然后一手环过陆鸣沧的腰,落在他的背脊轻轻的拍抚,一手捏着陆鸣沧的下颌,撬开了他的嘴巴凑近闻了闻后,满脸严肃的盯着陆鸣沧咳得冒泛红的眼眶,低低责备道。
“又偷懒没喝我备好的药汤。”
陆鸣沧一想到那黑如墨汁的汤药就忍不住皱起一张脸来,眼睛在温余灼热的注视下,心虚的飘到了一边。
这实在不能怪他,温余给他配的药汤比之前大夫给的那剂还要苦三倍,简直难以入口,陆鸣沧喝了两三天后就不愿意喝了,以身体已经好转为借口,趁着温余不在家偷偷避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被中途折返的温余抓个正着,才暴露出来,这才有了温余此举的检查方法。
抿了抿嘴巴中甜腻的糕点味,陆鸣沧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心下暗道,温余的鼻子莫不是狗鼻子,他已经吃了那么多块甜糕堆味了,还能被闻出来他没喝药,唬他呢吧?
“我喝……”
刚说出两个字,陆鸣沧的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在温余威慑性十足的目光下,温余掩饰性的清咳了几声,声音弱了下去。
“我只是晾晾,等会儿就喝了。”
说着,陆鸣沧猛然反应过来此行前来的原因,连忙反手抓住了温余的衣袖,紧紧的盯着他额头上的纱布,目光锐利问道。
“等等,重要的不是这件事,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怎么受伤了?”
看着温余额角白色纱布上晕开的点点红色血迹,陆鸣沧紧皱着眉,满脸的担忧与心疼,虽然知道说出的话很苍白,但还是忍不住哑着嗓音低声问了一句。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