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的是一个鞑子词,我应该不懂。但……世界上,很多语言里,有一个词语,总是近似的发音。
我再为自己的好心,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想归想,但我还是走过去,从怀里掏出那只镶嵌了三颗大东珠的耳环,掰开多铎的手,把它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再让他握住。
别了,我的珍珠粉面膜。我有气无力地,走人。
接下来的几天,怎一个忙字了得,唯一闲的人恐怕就只有在养伤的多铎。
国事上,我累积了几天的内阁文件没批复,但好歹还是选择题,不需要花费太多心力。我心情一好,又下令内阁成员的薪水翻两番。
温体仁首辅代表内阁感谢皇帝,我近距离看他神色十分憔悴,一时心软,便额外给了他两天假期,然后,他感激得竟然伏地涕零,长跪不起。
事后,我听锦衣卫说,他回家就回了自己房间,几乎倒头大睡了两天两夜,谁也不见,每日只饿了吃饭。
但,假期过后,他缓过气来,一切照旧,和周延儒继续对掐,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式,双方人马依旧日日煎熬到夜半三更才收场。
虽然,受苦的人不是我。但我觉得,选拔次辅的时机到了。我早就看好了某个人,名字叫卫景瑗。从姓到名都很符合本人的美学观点,然后,我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入阁。
这个人,本来是天启五年的进士。本来在河南当推官。正是因为这个有爱的名字,我才把他扒拉进了内阁。
锦衣卫资料,他也懂得士大夫中流行的琴棋书画,虽然只是皮毛,但这已经够了。
测试那日,我把他召入内宫,命田妃在帘后,弹奏一曲。完毕,我让他鉴赏这琵琶如何――――他踌躇再三,最终讷讷说,不是琵琶,娘娘弹奏的是琴。
通过。
在他跪地谢恩告辞后,田妃为讨我欢心,干了件傻事。她主动弹了一首,由之前的正版崇祯,创作的琴曲,叫什么《崆峒引》。
经她娇声提醒,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作曲者。于是,我无中生有,借题发挥,冷笑拂袖而去。让她以为不知道什么地方触犯了我,惊惶不已。而背后实质则是,我真的不想,暂时再和她睡了。
结束了床上功夫培训课程的我,晚间无事就去,逗多铎。这小狼崽子养伤阶段饭量惊人,我可怜他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孩子,便除了一日三餐外,还提供他点心水果无限制。
可他居然,能在吃过晚餐后,把一盘素馅包子,一盘豆沙包子,一碟酥糕,一碗赤豆粥,两个橘子,吃个精光。
我得到信后跑来,他正坐在床上,吃甜梅。地上还扔了一堆葡萄皮。
我算理解,为什么皇太极是那种身材了。从长远来看,你能容忍,一个丹凤眼的苗条少年,变成眯缝眼的臃肿胖子吗?能容忍吗?
而从目前看,再吃就要得胰腺炎了!
我怒,一掌,打落了他手里的东西,他恶狠狠瞪我,并试图踹我攻击我。
我立即,还以颜色,叫身边的侍从牢牢抓住他的手脚,然后,我走上前,伸手,拧他的脸颊,把嫩嫩的两团向左右两边拉扯。
我扯我扯我拉我拉。
眼见着那丹凤眼里,从满是怒火到逐渐又升起了……一层湿润。然后,我又看到多铎死死咬住嘴唇,被拧得通红的腮边,还沾着糕点的屑。
至于吗?这个人,怎么老是哭?他不是凶暴的多铎吗?难道我要给他改名叫多泪或者多哭?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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