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大叔的手,夷人还是那群夷人,但朕觉得大明要‘师夷长技以自强’,爱卿在宁远启用红夷大炮,也隐含了这个意思。
再勉强正襟危坐,以十分无私的口吻,说,朕修这些别馆,正是要昭告后世子孙,一味以为地大物博,什么都比别国好,或是整日叫嚣抵制这个抵制那个,才会带来灾祸。
见督师一笑,赞许皇帝,我瞅准机会,人斜斜往督师的身上靠过去,口中还说,爱卿,修园子的事情就依了朕吧,好不好?好不好?
睁着乌溜溜无辜的眼睛看他,就算金刚菩萨,也要心软吧?
他啼笑皆非地拍了拍我的肩,陛下说了这么多,要修园子,真的不是为了自己玩乐?
我摇头如拨浪鼓,心想确实不是自己,是要和你一道。到那时,哼哼,我就带着袁大叔住正中央,宫殿嘛,就叫天地一家春!其他的宠臣如卢象升洪承畴等,赐住的宫苑叫什么好?
心里想得天花乱坠,表面上,我又像一只小狗,拼命嗅他的胸膛颈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气息。
那一夜,最后袁大叔终于答应了我修这个大园子,但条件是,不得增加赋税,不得奢侈浪费金玉之材,更关键的一点,必须在看到海外贸易真的给国家给朝廷给皇帝,带来巨额财富后,才许动工修这“商馆”。
瞧,督师真的在管皇帝的钱了,我就喜欢赚钱然后交给督师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地位呢?暂时不管,当夜我只悄悄做了个总结,是什么,让我前所未有的连胜三场?
或许,是无限的海洋给了我霸气与力量。要对付袁大叔啊,他说自己老,我就不要脸的就是喜欢老,他板脸拒绝,我就抽搭欲哭,他赞许欣慰,我就开怀地笑,他左右犹豫,我就粘人撒娇!他爱听明君之言,我就一边说一边往他身上靠!
这,就是无敌秘笈啊!
西厢为妾上
临近东莞,我沿途看到肥沃良田就问,爱卿,这可是你袁家的?
他说不是,我便觉得不爽。等走了一截后,望着路旁的茶园又问,爱卿,这是袁家的产业吗?
督师摇头,我抑郁不乐,再行了一炷香的路程,我又指着果树,话还没开口,督师便忍无可忍抢先答道,陛下,臣家中确有良田,茶园,果园,也有木场,只是都在距此地尚有几十里的水南村。
我点点头,没安生半个时辰,又厚着脸皮说,爱卿,朕这次驾临,吃的茶,果子,全都要是爱卿家中的。朕,还想亲自去果园摘。
大叔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过了一会,我又问,爱卿,你的屋子有几进几间?
也许这次太过直白太早暴露用意,督师皱着眉,马上答曰,臣并未与兄弟分家,统共住在一处,家中宅子是前后三进,大小有五十余间房。
五十多间房?那肯定有我的一间了。我高高兴兴地问,爱卿,你也必定有自己的小院落吧?
督师看我一眼,面不改色地说,臣常年不在家中,因此书房是倒座,正屋是牌位佛堂,东厢几间是臣夫人的日常居处,西厢一方,除仆从侍女住外,倒有一间还没开过锁。
……督师的小院子,只有给妾室的西厢还有位置?算了,这也是天意。俗话说,西厢记啊西厢记,西厢就是上演罗曼蒂克之地!
我现在,只含混点头,一切到时候随机应变。见我没吵着说要住那,这才让督师的脸色缓和了些。不过,他真是小瞧了我,的无耻无尊严。
一些不好当面讲的话,一些我一出口他就要打断的话,就让阮阮代劳吧。想到那只学舌的鹦鹉,我的心里对于摊牌还是有三分害怕,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又悄悄偷望袁大叔。
他偏瘦,双目炯炯,对我微笑的时候,就像蕴着剑光的温泉,又让人有读岳阳楼记“春和景明”之感。可如果发起怒来……真真是逼视如电啊!
在我冥思苦想最糟糕的情况会是什么,以及如何处理应对的揣测下,皇帝一行,终于到达了袁崇焕老家。
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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