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舌尖在唇缝一滑而过,宁白道:“楚安先生,我走了,再见。”
第二天,楚安带着一瓶酒,去找了桑特。
将桑特他们几个战俘没有被宁白安排在牢房,而是住在了k12军营的禁闭室。
看到楚安,桑特有几分意外。
楚安笑道:“桑特团长,很惊讶吗,就算是在k12,上将的亲属也会有一些特权。”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桑特忙说,“您请坐。”
“您不用拘束,”楚安拿出酒杯,“当然,我是按照正式探视流程,经过申请过来看望您的,我以为……我们之前在k34的宾馆里喝过一次酒,就应该算得上朋友。”
“您是s级雄虫,我怎么敢……”
“没什么不敢的,宁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很愿意结实您这样阅历丰富、意志坚定的老大哥,跟您聊聊天,也可以为我增加写作素材,”楚安笑笑,“桑特团长,坐下喝杯酒吧,给您。”
这种酒是k12本地酿制的果酒,清香中带着一丝甘甜,是雌虫喜欢的口味。
桑特将酒液一饮而尽,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楚安先生,我知道您今天过来的意思,其实我昨天已经跟上将谈过了,我心意已定,请您和上将不必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就算现在要处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哪怕是错误的道路也决定继续走下去,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前半生不是一个笑话,你是这样对宁白说的,对吗?”
“……既然您知道了,那么……”
“既然前半生错了,后半生改正过来,不好吗?既然担心你的孩子,那么就把他接到身边,陪伴他的成长,不好吗?与其希冀议会的抚恤,不如自己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桑特团长,你完全不必选择牺牲,你可以活着做到这一切。”
“楚安先生……”
楚安没有给桑特反驳的机会。
“改变总是很困难的。谁都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特别是已经耗费了巨大成本的错误,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自我感动,会让自己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所以我们就很容易沿着错误的路径一路下落,直至坠落到深不见底的深渊。
宁白想接住您,我也想。如果我们连自己的朋友都无法拯救,还怎样去拯救整个虫族。”
“我认识您的雄子。”楚安忽然道,“他给我们的读者专栏来过信件。”
桑特的眼睛立刻亮了亮,他抬起头,切切注视着楚安。
“他现在正在上课,所以不能跟您通讯,但是他给您录制了一段问候视频。”
楚安把通讯器在半空中展开,一个年轻雄虫的面孔出现在桑特面前。
楚安笑笑,对桑特说:“放心,我没有提到您在被宁白关禁闭,我告诉他,我是您的酒友,他相信了。毕竟爱喝酒的作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