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人家孩子脸上血糊糊一片,苏闳刚二话没说,当场给了苏恕一巴掌。
苏恕那年才十多岁,成年男人的一巴掌就把唇侧刮出血了。他被打了也没哭,只是红着眼睛带着不甘瞪着苏闳刚。
第二次打架是苏恕初三那年,他和沈聿卿快住三年了。因为快中考了,沈聿卿看他看得很严,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苏恕压根碰不到姓孙的那个人。
可谁让有些人欠了,隔着一条马路还过来惹他。苏恕前几年的火而还没消,一板砖正好拍那个男生胳膊上了。
再后来,就是和第一次打架很相似的场景,只不过来学校的人是沈聿卿。
苏恕看沈聿卿来学校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委屈,没等别人问他,先推开沈聿卿就要往外跑。
沈聿卿起初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和对方家长好声好气地谈好赔偿,又去问苏恕为什么这么做。
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都是一脸拽样,可他耐不住沈聿卿一遍一遍的问,最后他颇为忍气吞声地给了答案。
“他想拍我照片。”
沈聿卿表情一冷,没说别的,和学校请了假。
而到初三的下半年,苏恕才听到那位孙同学因为校园暴力和偷拍私.秘照被学校给了处分。
如今再回想这件事来,苏恕感觉自己里里外外都没吃亏,又从哪儿说起会留下阴影?
“真的不是,你别多想。”
苏恕觉得这不算事,如果真的要细算下来,姓孙的又断胳膊又划花脸的,他自己反倒是一点伤都没有。
沈聿卿没在这个话题停留太久。
他把剩下半个石榴都剥到碗里,“你上大学了我管的次数少了,我们的关系也成为了情侣,我觉得我该相信你的判断。”
苏恕随着这句话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他很少从沈聿卿口中听到情侣二字,乍然一听,有点新鲜。
床头的灯一直亮着,沈聿卿靠在床头,把眼镜往柜子上一扔。
拉进的距离足以让他能看到苏恕的五官,轮廓清晰的,还带着男性该有帅气,而小时候的稚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声不见了。
“你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说。
勺子不轻不重地磕在碗边上,苏恕有点不知所措,他难过又心疼地去握沈聿卿的手。
“小恕,我不问你为什么最开始会吐,为什么在过年的几天偷偷地回老城区的房子,为什么会失眠?为什么你会认为成笙会自杀?你又在等谁的电话?”
沈聿卿的指腹摩擦着苏恕的手背,再一抬头,就看到苏恕紧抿着嘴唇,眼睛瑟缩地看着他,脸色也不太好。
瞧不得苏恕这样,沈聿卿心软地抱着他,安慰道:“别怕,我不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