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奚琅不理谈夷舟,越过他往外走。扶桑候在小院外,见解奚琅出门了,忙道:“马备好了,羡竹在门口等着。”
扶桑还要继续说,却突然看到解奚琅身后的谈夷舟,她愣了一瞬,不明白谈夷舟怎么会在解奚琅的院子。
谈夷舟对上扶桑的视线,难得主动和解奚琅外的人解释:“不用给我备马,我自己备了马。”
扶桑讪笑,心想我也没想给你备马。
谈夷舟并不需要扶桑回话,说完那句话就又去看解奚琅,同他解释说:“我不知道师哥哪天出发,就早早准备了马,这样说出发就出发了。”
解奚琅闷声往前走,当没听见谈夷舟说话,谈夷舟也不在意,紧跟着解奚琅往外走。
果不其然,羡竹牵着马站在院外,见解奚琅来了,羡竹低头问好:“主子。”
解奚琅嗯了声,接过缰绳,飞身上马。谈夷舟也不磨蹭,从一边牵出他的马,一飞而上,拉着缰绳骑到解奚琅身边。
解奚琅没看谈夷舟,侧目吩咐扶桑、羡竹:“有事写信。”
扶桑、羡竹齐应:“遵命。”
解奚琅嗯一声,攥住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马仰头长啸,奔跑而去。
谈夷舟见此,骑马追了上去。
*
遥州在扬州的西边,离开扬州城后,他们得先走官道到余县。余县是一个富县,县中叫卖声不停,好生热闹。
解奚琅不缺钱,也不准备在住的方面委屈自己,一进余县他便准备去县中最好的客栈。但他刚走两步,谈夷舟就骑马追上来,压低声音说:“师哥,我订好客栈了。”
余县富饶,傍晚时分,街上仍人来人往,骑马难行,因而入城后,解奚琅就没骑马了,只牵着马沿街慢行。谈夷舟却和他相反,入城后还骑着马,还一下就见不着人影了。
谈夷舟没说他要去哪,解奚琅也不关心,谈夷舟走了更好。
只是谁想没一会谈夷舟就回来了,还说他订好客栈了。
“浅云阁是余县最好的客栈,我订了两间上房。”谈夷舟翻身下马,走到解奚琅身边:“我让小二备了热水,我们过去后师哥先洗个澡,我去点吃的。”
出扬州后,两人骑马驰行,一路未停,出发时洁净的衣裳此时也变得灰扑扑的。解奚琅有洁癖,从前出门一趟,回来就要盥漱换新衣服,这会儿身上脏脏的,他早就受不了了,准备到了客栈就洗澡。
但自己想和别人替你考虑了,这完全是两件事,尤其替你着想的还是你不想有牵扯的人,这就更烦人了。
解奚琅冷着脸:“不用。”
解奚琅改道,不准备去浅云阁了。余县好的客栈又不只有浅云阁,别的客栈也不差,他没必要去浅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