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夷舟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认真盯着解奚琅看。
“小舟?”看谈夷舟不说话,解奚琅疑惑地用头撞了他额头一下。
解奚琅撞的轻,并不疼,被撞的人被撞了还笑。
“因为汤连溪。”谈夷舟止住发散的思绪,认真道。
解奚琅这下更疑惑了,谈夷舟收到东西和汤连溪有什么关系?
“白天在书房,汤连溪说他救的那个人身上有乘黄图徽,师哥说这是武林里某个世家的族徽,而这个世家和上任武林盟主交好。”
“是这样。”解奚琅点头:“所以呢?”
“汤连溪还说了一句话。”谈夷舟道:“他说这个人总是很警惕,似乎在防备什么似的。”
这句话解奚琅记得,但他并没有多想,一个疑似被追杀成重伤,好不容易得救的人,在被救后很警惕并不奇怪。
“我当时也这样想,以为他在躲伤他的人。”谈夷舟道:“可其实不然。”
不怪解奚琅跟谈夷舟都这样想,实在是那种环境下,大多数人都会这样觉得。然而现在听谈夷舟这么一说,解奚琅突然反应过来——躲伤他的人没错,至于为什么躲,就不一定是怕被再伤了。
“他在保护某种东西。”联想到那个人的家族和木云蟾交好,解奚琅脑中闪过一个不得了的猜测:“秋风乱?”
认真思考的解奚琅很迷人,谈夷舟被迷了眼,凑过去吻他。解奚琅受了这个吻,却阻止谈夷舟深入。
“小舟猜到秋风乱在哪了?”解奚琅食指抵住谈夷舟嘴唇,垂眸问他说。
“我有个猜测。”
“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打在手上,解奚琅觉得有点痒,但他没有收回手。
“可能在我那儿。”谈夷舟道:“扬州寄来的书除了话本,还有一些看了不知所云的书。”
解奚琅眼神渐深:“记得名字吗?”
“我后来查过,都是一些推算类的书,我以为是伯母觉得有趣,买来让我消遣的。”谈夷舟知道解奚琅为什么这么问,便主动回答说。
当年谈夷舟收到书时,解家已经出事了,而他也才被相桢从扬州带回。那段时间谈夷舟生不如死,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这份迟看的包裹更成了压垮谈夷舟的最后一根稻草:怕触景生情,谈夷舟收到后只打开看过一次,然后就将东西放进了箱子里,再没打开过。
解奚琅并不想将事情往坏了想,可这一切实在太巧了,他根本没法不这样想。只是若这样想,堆砌出的真相又太残忍,叫人难以接受。
“师哥,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先不用难过。”谈夷舟轻拍解奚琅后背,温声哄着。
解奚琅知道谈夷舟在哄他,他不想谈夷舟担心,就点点头:“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