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阵法布置完毕后,方逸催动墟界枯荣幡,半份灵壤带着一株气机玄妙的藤蔓飞出。
方逸先将半份地元壤,颗粒饱满的撒入药田之中,待药田中地气隐有蛟龙之形。
他小心翼翼操纵玄天灵根,落入三阶药田地气最为饱满的核心。
五尺长的藤蔓,萦绕苍茫玄妙的气机,落入灵壤之中。
“哗啦啦!”
枝叶招展,细长的根茎在褐色的灵田中穿梭,不断生长。
“成了!”
感受着玄天灵根不断拔高的气机,方逸眸中爆发三尺精光。
他盘膝而坐,【生死枯荣经】运转,气机与玄天灵根勾连。
“哗啦啦!”
澎湃的法力如潮汐般,在奇经八脉的之内运转,源源不断吸取灵根中的气机。
每一个周天运转,他法力就精纯一分,神魂泛起玉色光泽。
拇指大小的炼神髓,被神魂法力包裹下,快速被炼化。
“好!好!好!”
方逸大喜,这炼神髓大益神魂,即使他底蕴深厚,亦是要十年水磨功夫,缓缓消磨。
如今得玄天灵根相助,炼神髓肉眼可见的缩小。
一旬之后。
玄灵长生苑中,长孙桀一袭麻衣,望着院落中数十株清心竹枝叶上,淡淡的枯黄之意。
“好大的胆子,这二阶清心竹选次品,连那株准三阶的碧音清心竹也这般?
当我玄灵长生府好欺不成?”
长孙桀目光落在竹林中,竹根虬结,枝叶苍翠的灵竹上。
他眸中精光流转,灵体特殊,自是看透灵竹中,隐藏的枯黄之意。
“梁渠,你这般行事无所顾忌,不尊门中结丹真人法旨,不怕天刑堂走上一遭吗?”
“我也颇为好奇,梁师弟,方某未曾得罪你吧?”
方逸头戴玉冠,一袭青衣,缓步从苑中走来。
一旬时间,得玄天灵根相助,他已然将洗神髓彻底炼化,神魂虽有些虚浮,但已然跨入结丹三层境界。
梁渠一袭短打,握着一柄灵锄,一副老农打扮。
作为准三阶的灵植师,他苦笑一声。
“方师兄,我亦是得过广胜真人指点,也非不知恩图报之辈。
但门中提供的灵植,着实只有这般品阶,老朽已然尽力了。”
他沉吟一二,思及黄广胜指点之恩,压低声音开口道。
“门中本准备清音竹,乃是准三阶中的顶尖之物。
但前些时日萧掌门返回,换了一批灵木,品级虽相同,但.”
梁渠口唇蠕动,施展起传音之法,少顷后,一道褐色遁光从玄灵长生府中升起。
方逸目光幽幽,袖中捏着一枚传音玉符。
‘萧烈?
以次充好,倚靠掌门的权位如此吗’
长孙桀垂手而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方真人,是否要我去拜访萧掌门一二,这株清心竹虽看似生机昂扬,但至多半年,就生机尽折”
“不必了。”方逸眸子微阖,拦下心中的杀意。
萧烈按照门中法旨,送来了准三阶灵木,虽生机暗淡,但终究是送来了。
有天缺子庇护,又与九寒真人搭上关系,有意为难。
即使他愿意出手,但有掌门之位护身,萧烈难以捏死。
“你去送上拜帖,择日我去拜访九寒师兄。”
冰魄峰,寒风凌冽,如同玄铁铸造的长刀,不断梳洗着来往的修士。
寒梅林中,一位老妪佝偻着身子。
寒镜上人灰白长发以半截枯藤随意绾就,碎发如雪霰,垂落颈侧,颈上隐隐可见一条剑疤。
“费不少代价换取寒髓丹,彩儿你心事可了?”
“诸事已了,有劳师尊费心。”杨彩儿眸子无情冰冷,充斥着决绝之意。
寒镜弯着的身子又佝偻三分,话语中带着三分慈爱。
“你我这一脉,虽已有三百年传承,但自百余年前九寒师尊凝结真丹,才有起色。
底蕴终究不如玄阳山三大主脉。
为老生结丹又耗费了一份结丹灵物,否则岂需这般冒险”
寒镜上人眼窝深邃,如干涸古井,虽结丹失败,但周身充斥着冻结之意的气机,森冷的可怕。
她眼皮耷拉却遮不住眸中精芒,枯瘦的双手一拍,一块遍布棱角的冰晶悬浮在空中,寒意慑人。
“此次若非得了掌门萧烈相助,我都不知门中有这块千年冰母。
这冰魄玄棺秘法一经施展,败则必死,彩儿若是此时后悔.”
“不必了,结丹灵物难得,不知何时才能筹备齐全。
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杨彩儿面色冰冷,解开腰间水云缎,冰蚕丝织就的千雪广袖袍顺着凝脂般的肌肤滑落。
她怀抱着千年冰母,赤足沉入深不见底的寒泉之中。
头簪、法袍.
一件件衣物脱落,千年冰母的寒气愈发逼人,一层层细细的冰晶,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成型。
她面色青紫,浑身颤动,却未始终未催动法力遁法,缓缓沉入寒泉深处。
冰魄峰上,凛冽的寒风吹拂,却又两位修士无视这刺骨的寒风。
九寒真人一袭霜雪法袍,面露无奈,开口道。
“方师弟,非是师兄要与你为难,但涉及道统传承。
萧烈一块千年冰母,至少为彩儿渡心魔劫,增加三成把握
师兄承了他偌大的人情。
彩儿与师弟亦是百余年交情,还望师弟让上一步。”
方逸感应着杨彩儿不断起伏的气机,面色阴沉,欲言又止。
半晌他留下一句话,旋即一道灵光离去。
“萧师弟,着实是好手段。”
玄灵长生府中。
青色遁光落下,方逸阴沉着脸,缓步踏入法禁之中。
“能执掌玄阳山多年,萧烈到是好手段,不知这般与他有关联的结丹真人,还有几位.”
方逸嘴角微勾,眸中冰冷。
“表面功夫做到即可。”
挥手打出一道玉符,朝祖师堂落去,似在通知张恒一。
实则,他可从未准备门中与萧烈交手,那般耗费太多精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