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怎么解开的?”珍呆呆的看着他的右手腕。
罗伊的地牢用的是最先进的电子合金锁,没有密码,谁也解不开。
“不,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喃喃的说着,紧张的攀住他自由的那只手,“你生病了,让我找人来帮你看看好吗?”
“没有必要,我很好。”他不留情的推开她的手,“如果你不要在这里缠着我,我会更好。”
看着他冷漠的神情,珍知道他憎恨她。
她难堪的闭了闭眼,泪水终究无法克制,“你一定不相信,此次遇到你,我流的眼泪是这十年来的总和。
“我看见父母葬身火海里时,没有哭;我接受治疗,不停的开刀时,没有哭;我熬夜念书,学习那些超龄知识时,也没有哭。”珍紧紧的抱着自自己,浑身颤抖,“我很愧疚,即使我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吗?你还是不相信我是被罗伊催眠才会下毒手吗?”
“我什么都不用相信。”莫追风咬着牙,用他生平最残酷凶恶的口吻说:“我只要问你,如果重来一次,你会帮助罗伊抓我吗?”
他的逼问令珍节节后退。
排高眉,他嘲讽的冷笑,又说:“或者我该问,你现在可以放我出去吗?可以让我开枪杀了罗伊吗?”
颤抖落下的泪滴如断线珍珠,珍的脸色苍白,她咬着已经泛着血丝的唇瓣。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问,这里……根本关不住你。”那一字一句,问得她心底酸涩得无力再辩解,她转过身,拭着泪,强迫自己挤出声音,“算了,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想听,而我,也没资格再要求你相信,不是吗?”
矛盾煎熬已经让她身心俱疲,他问得句句属实,她根本无力驳斥回答,连说不,都没有权利。
知道他平安且能自保,就应该满足了。
只是,她觉得好空虚,心口像是破了好大一个洞,罗伊即将到手的胜利一点也不能让她开心,回到帕纳里雅岛的别墅也不能让她熟悉,玛莉太太的拿手雪糕亦不再可口。
很多事情已经不再一样。
牢狱的铁门重重阖上,珍离去后,一记重击捶在石壁上,从铁链摩擦的铿锵声可知那拳用力之大。
那只自由的手,差点就要挽留她离去的身影,差点。
“该死!”莫追风用力的闭着眼,再睁开尽是满满的痛苦与心疼,“该死该死该死!”
他无力的倚靠着石壁,不住的摇着头,突然大声的呼喝:“该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听到没?我不相信!”
只是再大声的否认,也无法掩去他心中的真实情感。
怎么能?怎么能再相信她?怎么能再心疼她?怎么能再想要拥她入怀?怎能?!
地神,你教导了我一切的知识与技巧,却没有告诉我,当我遇到爱情时,该如何免疫思念与软弱!
环绕着帕纳里雅岛岩石海岸的水域,浪涛汹涌。
“有人传言,这世界上只有风不想去的地方,没有风不能去的地方。”罗伊妙语如珠,背对浪花,站在海岸突起的巨石上,“我把这词改一改,改成:这世界没有可以强留住风的地方,只有风想留下的地方。你说,是否较为贴切呢?”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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