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他如今就只存活在这一世,只存活在当下,只需要与自己在意的人,维系紧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也就是所谓人情,所谓他余生的意义。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展家的马车队就“骨碌碌”地开出了城。

展皓依旧是坐在最大的那辆马车上,在外头赶车的依旧是全靖和玉珂,只不过马车里多了个钟叔,马车外多了个骑马的枯叶。李非常、石麟和仇朗行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布庄的车队紧随其后。

马车里面,钟叔正悠闲地盘腿坐着,埋头把烟丝塞进烟锅子里,点着了,慢悠悠惬意地抽一口。一会儿抬起眼,看见对面的展皓歪着脑袋,眼睛半眯着,正一动不动地往窗户外面看。钟叔叼着烟,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下,就见枯叶骑着马走在前面,从窗户这儿正好能看见他削瘦挺直的腰背。

钟叔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气定神闲地又靠回去,眯着眼睛挖苦道:“别看了,再看狐狸该炸毛了。”

展皓听见他说话,也笑着转过脸来,说:“炸毛才好呢,说明跟我亲近。”

看着他悠闲又算计的笑脸,钟叔心里暗暗对枯叶道了个“自求多福”。他家这少爷,平时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不显山不露水,可真正对付起人来,那可是从不失手的。岑家这个二小子被他看上了,之后指不定要被怎么算计。

想着,钟叔又悠然地吸一口烟,眯着眼上下打量起展皓来。

展皓今天穿的是一件墨灰色的绸缎外袍,边缘用银线绣着些许禽鸟纹饰,其他的衣裤都是青灰色的。他懒散又不失姿态地倚在窗户旁,此时又在往外望。钟叔注意到他手里一直攥着三颗雨花石捻啊捻,不紧不慢地把玩着,但这一年来总是不离身的烟杆子却没在身边。钟云德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抽了口烟,闲闲地道:“少爷,大理那边我叫人又弄了些血朱砂,这次的比以前要好,成色漂亮,丝儿也长,要不要叫郑东差人赶着送过来?”

展皓转过脸来朝他淡淡一笑,摆手道:“不忙,我现在已经戒烟了。”

“哟,戒烟啦?”钟叔坏笑着挑起眉:“我听敏薇那丫头说,岑小子鼻子不好?你还拿了药给他吃,看来不是假的啊。”

展皓还想好好看看枯叶在马上的身姿呢,无奈这个钟叔老是半真半假地笑他。没办法,他只得转过身来,叹一口气,妥协地答:“是是,他闻不惯烟味,我就戒了。他闻不了太刺鼻的花香,不喜欢跟人交往,我就让他住到了东院去。叔哎,我这次是真栽了,您满意了吧?”说着还装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怎么我栽了,你就这么高兴啊?”

“那是自然。”钟叔坐直身子,还颇得瑟地摇了摇。他挑眼笑笑地看向展皓,叼着烟嘴说:“看你这样春风得意的人吃瘪,叔我最开心不过了。不过啊……”说着,他像算计着什么一样,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道:“要我说,你还是太收敛了,看着跟没事人似的。你跟叔说实话,你现在看着岑小子,难道就不觉得心里痒痒?”

“心痒痒啊……”见他眯眼,展皓也配合地眯起眼睛,身子倾过去,压低了声音慢悠悠地答,“我怎么不心痒痒了?我现在看着他,心里就在想,之后有一天把他押上了床,到时候应该从哪一部分开始吃起呢?”

说到这儿,展皓脸上悠然的笑意开始变得邪肆起来。他像被钟叔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整个人都开始苏醒了:“我现在,想剥他的衣服想得不得了,想摸他的身子想得不得了。但问题是现在还不能吃啊,所以就只能过过眼瘾喽。”

男人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对那个人产生难以抑制的情欲。喜欢他,就会想要得到他,这个得到不仅仅是指感情,对于男人而言,更是指身体。让他身上沾染上自己的气味,在他皮肤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让他走到哪儿,别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

爱上一个人了,人才能从野兽变成人。也正是因为爱上一个人,人又从人变回了野兽。

看着现在展皓毫不掩饰的眼神,钟云德知道,自家的少爷已经为一个人完成了这样的变化。他跟展皓长久地对视着,两人的眼神都镇定而邪肆。烟锅子里的烟丝在高温的浸染下变得火红,火光沿着经络一缕缕蔓延着,发出焦香的气味。

一会儿,钟云德缓缓勾起嘴唇,脸上不紧不慢地笑着,悠闲地退回了身去。他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意味深长地对着展皓摇一摇:“非礼勿言,少爷啊,非礼勿言。”

展皓也笑了。他笑得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眉毛慢慢一挑,以同样的语调回敬了一句:“钟叔,非礼勿听啊,非礼勿听。”

到了晌午,全靖撩起马车的帘子,扭头问展皓:“少爷,要不要停车歇一会儿?前面刚好到李师傅的茶馆。”

“估计着也该到了,歇吧,他们也累了。”展皓跟钟叔一人坐在一边,都是笑眯眯地靠着身子朝全靖看,一个叼着杆烟吧嗒吧嗒,一个转着三颗雨花石骨碌骨碌。全靖被看得打了一个冷战,手里赶紧放下帘子,转身将马车猛地一勒。

第39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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