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罗随意回复了一句,然后语气正常得像是在极地潜水号分配房间一样,“你们到时候也可以去挑个地方。我想想,按我们海贼团的规模,以后应该也不会太多人。一人五百平,差不多也够了吧。反正你们用不完那么大的面积,到时候多余出来的地方盖个墙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
“什么好人用得上五百平的墓地啊,难道要盖个人博物馆吗。我感觉我的事迹也不够写那么多吧。而且五百平,隔那么远和大家聊天都不方便了。”夏奇难以置信,“而且不是21个人吗,船长你少算了。”
“我就不用了。”罗说,“先不说我大概率是最后一个死的问题,就算真到了要你们给我收尸的地步,那也没必要另外放,和她随便挤一挤就行。再说我要是死了,这个封地会被即刻收回吧。但不过那群人有没胆子挖坟,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为什么话题越来越怪异了啊喂。佩金绝望地想。
原本是花田的杂草地在和畅的微风下,像麦浪一样优美荡漾。
他记得她编好的桂冠花环,有狗尾草的、格桑花的、还有薰衣草的,那都是花田里的植物。
他就在她作为船员的守护下没有负担地入睡,虽然时间很短,但却好过如今支离破碎的睡眠。
那个时候他还可以毫无负担地观赏德雷斯罗萨的星空,可惜现在他连仰头望一眼都担心情绪失控。
特拉法尔加·罗长叹了口气。这个执拗又刚烈的爱人剥夺了他太多的东西,最关键的两样就是睡眠和欣赏夜空的权利。
夏奇和佩金第一次来德雷斯罗萨,所以并不熟知这里原来的景色:“这里的话,是不是就相当于德雷斯罗萨的郊野啊。好荒。”
“差不多吧。”罗走到一边,把帽子放在了石头上,然后抬了抬下巴:“她就是在这里,说要加入红心海贼团。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地点。”
“诶——”夏奇问,“竟然不是船长邀请上船的吗?”
“嗯。因为我也不太方便邀请她,毕竟是个前海军。她之前很抗拒上船生活,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罗点头,然后接过佩金递来的酒瓶,徒手解开封层,然后缓慢地去开这个橡木塞,“你怎么不带个启瓶器啊,佩金。”
“我想着船长你room一下不就行了,我就没拿。”
啵的一声轻响。罗谨慎地用合适的力度拔出软木塞,好在酒液没有在一路走来的路上被颠簸的太厉害,白兰地至少没和开香槟似的,在开瓶的瞬间喷出来。
罗把软木塞放在石头上,然后单手拿着瓶子走到那原本是花田的杂草地。
夏奇和佩金于是不约而同地,单手摘了帽子扣在胸前。
白兰地酒就这样倾洒在这片草地,芳香的酒味带来令人怀念的气息。
“或许她的想法是对的。”罗说,“如果不出海的话——”
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