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岚那天心情好得不得了，一手抱着刚洗完的小徒弟，一手在他耳边压低嗓音，语气是平常难得一见的娇宠调子：
「我的心肝儿，我的小宝贝阿墨啊——怎麽那麽可爱呢？」
语毕还不忘在顾墨渊额头落下几个响亮亲亲。
顾墨渊当场僵住，小手紧紧抓着谭岚的袖子，耳根红得像要熟透，整张小脸烫得惊人。眼神惊慌又痴迷，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得手足无措的小兽。
他结结巴巴，眼神一闪一闪，小声问：「……那、那师尊也让我叫你小宝贝好不好？」
谭岚笑到不行，摇着指头：「你敢叫我就让你罚抄藏月峰祖训一百遍！」
顾墨渊顿时委屈得要命，眼巴巴看着他，低声抗议：「可是你都可以叫我……」
——时间快转到多年後。
【十六岁的顾墨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大後的顾墨渊高大俊美，魔气与灵息并存，一身气场几乎能压碎石壁，却仍对谭岚无可救药地温驯。
谭岚偶尔调皮地凑近他耳边，用带笑又带火的语气轻声唤他：
「小宝贝，我的阿墨……」
下一秒，顾墨渊整个人瞬间失神，耳尖一路红到颈後，指尖一抖，险些把手中酒杯碎在掌中。
他艰难地咽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含着情热：
「这种话……你说一次，我会记一辈子。」
他是真的会记一辈子。
甚至在他捡师尊屍体、撕裂仇敌时，手沾血、眼泛红，一边冷冷碎屍，一边无声地在心底默背那句话。
——「小宝贝，我的阿墨啊——怎麽那麽可爱呢？」
每一个字，他都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会永远记得。
◎十五
【少年慕艾】
顾墨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心早已不属於自己，是在十五岁那年藏月峰的雪夜。
谭岚像往常一样拉着他下山买酒，肩上搭着一件藏青长袍，头发懒懒束起，没绑得太整齐，风一吹便散了些下来。那时他笑着跟路边小贩讨价还价，金眸弯起来时像是天上星辰都碎进瞳仁里，随意到令人心悸。
顾墨渊当时只是站在他身後，手提酒壶，却忍不住悄悄低头，脸热得发烫。
——不对劲。
他那天在回去的夜里偷偷照镜子看了自己一眼，喃喃说：「师尊到底是怎麽想的……这样的脸……」
他知道谭岚的眼光很高，也知道他拒绝追求者从不留情，但又从不苛刻。
「姑娘，我是修剑的，不修情爱，你是个好孩子，以後会遇到更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位道友，岚某这把剑从不轻借，也不轻许。」
他拒绝得好看，像春水一碗，照出人影，却不沾人一点尘。
顾墨渊全都记得。
他总在谭岚转身後，把那些被婉拒的话都默背三遍，然後默默想：
——若哪天，他也说这些话对我，我是不是也该笑笑说「好」呢。
……不，他不会这麽说的吧？他看我的眼神——总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谭岚只叫他「阿墨」，语气里从没有过弟子与师父的界线，却也没踏进情人的暧昧。
是一种……让人沉醉又折磨的距离。
顾墨渊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经因为谭岚替他挡了一掌而红了眼。
他问：「为什麽要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谭岚笑着揉了揉他头发，说：「你是我抱回来的孩子啊。」
「……所以，当然要护着。」
那时顾墨渊低下头，眼尾红得像滴血——
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那个需要捡回来的孩子了。他早就长大了。他能够守护他，甚至想要……让他只看着自己。
「这样的师尊，谁不心动？谁不为之心折……」他小声说着，指节紧握，「叫人直想把这颗心都献出去，被他踩在脚底下都愿意啊……」
但他也知道，谭岚不会这麽做。
他是那麽温柔、那麽好的人。
——可惜，这样的人啊……却只属於他不曾说出口的梦境里。
《顾墨渊的前三怕》
顾墨渊十五岁那年，修为初成，声名鹊起，周遥曾开玩笑说他是「小峰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谭岚则一如往常，懒洋洋地靠在回廊栏上，笑看自家徒弟每日剑招不歇，活像一只饿了三天的狼。
直到有天，谭岚从别处回来，带了个外门女修说要来借藏月峰的灵泉闭关三月。
顾墨渊当场走剑走火。
当夜，他没去炼功，反而在厨房里煮了一锅很难喝的汤，冷着脸端到谭岚面前。谭岚一喝差点背过气。
「……阿墨，你想毒死为师？」
顾墨渊不说话，只死死盯着他，像要把「师尊你不能喜欢别人」五个字写进他脑门里。
隔日，藏月峰剑场某棵无辜的梅树被斩成一堆木屑。那女修灵泉还没进就走了，说藏月峰「有妖气」。
谭岚在後山看着满地碎木，摇摇头，又笑了。
那年顾墨渊的三大恐惧排行榜：
1.师尊给他找师娘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2.师尊受伤哪怕只是一点擦伤，他都能气得一夜不眠
3.师尊不要他……嗯，这条他其实从没真正想过，因为——那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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