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那天遇见的是实习生?
可是那人上了点年纪的,也不会有实习生这么久了都没排过一次班。
“言知!你不对你的健康负责任你指望谁对你负责任?!”秦照庭一嗓门打断我的思绪,他扯了个新的杯子,都还没盛上水就被捏得变形,“听你刚刚的语气,你对于未经许可擅自离院这种行为感到很自豪?”
“也没有。”我想,只是有点遗憾。
“没有?”秦照庭还在摧残那个杯子,“我看你自豪得很。”
“你过来是专门来骂我一顿的吗?”我问他。
“我没这么闲。”
我有点开心:“那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不是。”秦照庭说。
那我想不到他过来干什么了,难道真是路过这里的时候恰好想起了有个叫言知的住在某栋某层某病房里,他掌握了一些人证物证,来争当热心市民的?
他以前可没有那么热心,难道人上了年纪会变得越来越热心肠吗?
不重要。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要告诉秦照庭。
“秦照庭,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给你看点东西。”我对他说完下了床。
几乎大半个人都钻进床底下,我终于从最里面拖出个箱子——里面是我养了一周的那只雨燕幼鸟。
“你看。”她似乎还没有睡醒,半睁着眼睛看我,我小心地将她捧在手心,献宝似的递到秦照庭面前。
“这不是我抓的,她是有天下雨自己飞进来的,一落在窗台上就不肯走了,”我饶有兴致地给秦照庭介绍,“我养了一个周了,她吃得不多也不挑食,刚开始的时候不愿意吃我的馒头我还以为养不活了。”
“秦照庭,”我望着手里的幼鸟,又抬头去看他,“你觉得我可以养她吗?”
我讲了这么多,秦照庭却好像并没在听我说话。
他好像在沉思着一些什么。
他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我还以为他想坐下来和我好好聊聊天的。
“打个电话。”他说。
“在这里打吧,”我下意识挽留他,“我可以捂住耳朵不听。”
应该是一些不方便我知道的东西,秦照庭最终还是选择走出去打。
病房隔音时好时坏,坏的时候我能听到隔壁老大爷晨起打太极的配乐,好的时候就是现在,我连隔着一堵墙的走廊上是否有人在接打电话都听不出来,更不用说听清楚电话里的具体内容了。
秦照庭离开的时间太长,几乎让我以为打电话是他的借口,实则他已经离开。
扒在门缝上偷看他人不雅观,我这么干了。
然后就被推门而入的秦照庭抓个正着。
贴着门的侧脸直直撞上他的胸膛,熟悉的香水气味争先恐后地涌向我。
没等我再深吸几口多感受一下,肩膀被人捏住,秦照庭将我推开,与我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