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番外篇
第三节:映像重建
有时我会突然想起那些不重要的片段。
像小时候NN家的厨房,那排斑驳的白瓷磁砖,每一片边角都有岁月的裂痕。窗边有一盆薄荷,那是NN自己种的,夏天的时候会用来泡水喝,微苦又透凉。
我总喜欢把那叶子摘下来捏碎,在指间搓r0u,那GU气味就会久久停留在指尖,连写功课的时候都还闻得到。
那时候,我没想过长大会变成什麽样子,更没想过「被遗忘」会成为一种真实的事。
我躺在镜城一座屋顶的平台上,天顶仍是破碎的光墙,但那天光b较柔和一点,不像前几日那样晃眼。
我翻着一本捡来的书,书里没有文字,只有一页页空白的页面。但我还是习惯一页页地翻,像从前课堂上偷看时那样安静地逃避现实。
书的最後一页压着一片乾掉的叶子,我想不出那是哪种植物。
但我想起了我国中时做过一本压花集,第一页写着「给未来的我」——
我已经不记得那个我了。
可我仍翻开那本压花集,指尖彷佛还能感觉到当时贴胶带的纹路,还记得那种深夜在书桌前剪纸、贴标签、用奇异笔标注日期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时我相信记忆是永远的。
现在我知道,记忆是会的。
可我也发现——有些东西会自己长出来。
像我昨天在一面镜子旁,看见一段话:
「曾经的我们,一起讨论过,如果可以活在梦里一整天,会选哪一天。」
我盯着那句话很久,然後回想起一次我跟夜岚说过这个话题。
那时我们还坐在校门口的公车站等末班车,天空在飘毛毛细雨。他说,他想选一个「我们都在,但没有任何事发生」的日子。
我笑他无聊,他说:「平凡的那一天,才是最想留住的那种日子。」
我现在好像懂了。
如果真有梦可以困住人,我大概也会选那一天——什麽都没发生,我们没吵架、没失去谁、也没有镜界。
只是一起撑着伞,聊些无聊话题,等一班永远不来的公车。
我最近很常梦见那场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梦里的细节和现实不太一样,街灯变成了暖hsE,路边的积水映出倒影,但倒影里没有我们。伞下也不再是我们两个,而是我一个人坐着,膝盖搁在长椅边缘,手中握着那本空白书。
我不知道为什麽这麽安静地坐着,但也没有想走的意思。就像知道那班车不会来,却还是想等。
有时我会走到旧书堆里翻找过去的课本,有人丢弃了数学讲义,有些破了封面的国文参考书。我会轻轻翻阅,有时候在空白的页边发现铅笔写下的答案痕迹,还能看出字迹急促或潦草。
我觉得那是某个和我一样存在过的人留下的记号。
我们都曾是那样的人——不够特别、不太优秀,但用力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