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位况先生应该是母亲的好友。宗政恪自然应下,给三位先生又行了礼,转身离开了算亭。
萧珺珺笑道:“恪表姐,已经过午了,余下两门考试不如用过午膳再继续罢。先生们也要去用膳的。”
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不知不觉,一上午便过去了。宗政恪也觉得有些饿,便应了萧珺珺之言。
她与萧珺珺挽手同行,身旁是满脸与有荣焉之色的筱秀如。萧珺珺的那边则是萧琛琛,还有十几位少女跟在她们身后。众星捧月一般。
一路慢慢行来,萧珺珺轻声介绍女学的诸般规矩与诸座建筑的功用。忽然闻听人声喧哗,众人抬头瞧去,竟见湖里隐有身影起伏。只是隔得较远,看不真切是谁掉入了湖里。
萧琛琛向身后瞥一眼,一位少女便离开人群,身形闪动以直线行进的方式向那边奔去,显出不弱的武道修为。只是片刻,这位少女又重返,笑道:“方才恪姑娘答题时,那朱巧巧出声扰乱,害得香烛提前熄灭,活该她掉进湖里吃些苦头!”
居然这么巧?宗政恪也是一愣,下意识往出事那边瞧去。她眼尖地捕捉到李懿那身醒目的墨黑长衣在视线里一晃而过,忽然心头微动。
萧珺珺顺着宗政恪的目光瞧去,也看见了萧琅琅的那位师叔祖。她想了想道:“方才临淄王点明让萧瑛瑛来参与挑战赛,恐怕其意不善。我们姐妹虽才疏学浅,但也不惧萧瑛瑛。只怕临淄王为捧高萧瑛瑛而故意偏私,在评分时有所偏向。恪表姐心里要有底才行。”
宗政恪不过一笑,淡淡道:“无妨。”
纵然有偏向,李懿也是偏向她的。L
☆、第184章撕破脸
人的精力有限,想学能学的东西多得让人绝望。这世间,大多数人,能精于一两门学问已算不易。所谓全才、通才,真真凤毛麟角,难得一见。
宗政恪曾做游魂几十年,为排解时刻焚心的仇恨,才不得不去学些东西纡解心臆。重生之后佛国十年,她疯狂习武,但也并非当真日日沉沦于此道。
她家师尊曾有言,有张有驰,事半功倍。所以宗政恪在佛国时,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学了不少,倒是与游魂几十年的所学互相印证,受益颇多。
并且,她的诸位师长和师兄师姐,几乎也都各有雅好。譬如普渡神僧,精于微雕之术,在米粒之上能刻佛经上万言。澄静神尼精于茶道,宗政恪爱茶,便是受神尼熏陶。
大师兄药师陀尊者雅擅丹青,二师兄伽叶尊者做得好素膳,小师兄大势至尊者精于棋道。大普寿禅院的几位师姐也都各有雅好。
三位师兄不忍宗政恪日日苦修武道,这个教她画画,号称画中可见禅意;那个教她做素膳,言说好膳食养出好身体,更有益于武道的精进。而宗政恪的棋艺,更是经常被小师兄磨练,虽然她最不喜此道。
今日四亭小考,宗政恪的种种表现既叫人惊艳,也让人怀疑。毕竟,她在庵堂十年,这是所有人的认知。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一行人到了高达五层的膳楼,由萧珺珺带着登上四楼,进雅间入座。萧琛琛问过宗政恪与筱秀如的忌口,亲自去安排菜品。
宗政恪站在窗前,观望女学风景。只觉满目苍翠绿意,令人心旷神怡。萧珺珺陪她观景,片刻后笑道:“恪表姐心有丘壑,想必令许多人大吃一惊。祖父祖母与我爹娘,也该放心了。”
宗政恪唇角挂笑,淡然道:“十年光阴,也不仅仅学佛参禅。清净琉璃庵的主持慧仪大师出自佛国。出家前乃大齐帝国的大家闺秀。她虽不曾收我为徒。我们却有师徒之实。”
她的话并不是诳语,慧仪大师是她的武道启蒙老师。她习练《赤练心经》多得大师指导,大师还教过她剑术。
这个理由虽不充分。倒也勉强。萧珺珺便一笑了之,再不追问。她与宗政恪说些闲事,还顾及了筱秀如的感受,不时将其也拉入话题。她言语可亲。行事周全,实在无法令人产生厌恶之感。
忽然目光微凝。萧珺珺看见萧琅琅、萧瑛瑛姐妹俩匆匆从远处而来。再一回想,方才小考时,并未看见这对姐妹的身影。待二人走近,她忽然失声而笑。低语道:“瑛妹妹这是怎么了?如何额头上顶个大包。”
宗政恪也清楚瞧见了萧瑛瑛特意用流海遮掩也无法挡住的黑紫色大包,她眉梢微动,心想难道是萧鹏举出了手?难怪萧瑛瑛迟迟不现身。想必很花了功夫去对付额头那大包。只是这般的惩罚,是不是还轻了?
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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