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后盯着晏玉淑,继续道:“淑儿,你告诉哀家,为何你惯用的金钗会成为刺杀你舅舅的凶器?!妙莺轩的妙答应说,有一位公主曾经求见过皇帝,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去见皇帝?”
晏玉淑浑身颤抖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想通了一切!母亲她用那种可怕的话逼得自己不得不出宫寻找慕容树的庇护,而后,母亲去见了皇帝舅舅,刺杀了他!
“不不不!”晏玉淑膝行上前,离玉太后更近地磕头,额头一片青肿,脸色煞白地分辩,“外祖母容禀,淑儿并没有去见舅舅!是母亲,一定是母亲她去见的舅舅。”
“你说什么?!”玉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外孙女儿在陷害了她的亲娘之后,居然还把她亲娘拉出来顶罪!
“受你所赐,你母亲她被关在安国公府的祠堂里,终日不见天日。你来告诉哀家,你母亲她是如何逃出安国公府,再越过宫墙,跑到妙莺轩去用你的金钗刺伤了你舅舅?”玉太后怒不可抑,一声比一声更高,失望溢于言表,“淑儿啊,你这孩子的心,竟然这样狠啊。她不是别人,是你亲娘!她怀胎十月,经历生死难关才生下的你,你就是这样孝顺她的?!”
晏玉淑泪如泉涌,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到了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冤屈滋味。她真的很想说,母亲从来不曾视她为亲女,她又为何要真心孝顺母亲?L
☆、第406章奉皇祖母垂帘听政
被母亲威胁后,晏玉淑也想过是不是去求外祖母,不要让她去和亲。
尤其金帐蛮国,那是能令小孩止夜啼的可怕凶地,她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那虎狼之穴能活上三两年恐怕都算命大。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清楚地看见母亲是如何被外祖母抛弃的。外祖母泪眼婆娑,哭得是挺伤心,可处罚起母亲来却没有分毫手软的迹象。
如果,金帐蛮子那边提出让自己和亲,她几乎能肯定外祖母一定会答应。她那时以为,母亲这是要以她的终生幸福去筹码向外祖母换取饶恕,而外祖母,是更心疼女儿还是外孙女,答案一目了然。
晏玉淑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仔细思量一番后咬着牙连夜出宫。
只因她同样清楚,慕容树想娶她!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她受到的玉太后的宠爱和她背后的安国公府晏家军,慕容树确实想娶她,并且从来不曾掩饰过这一渴望。
她心底依然还存留对裴君绍的爱恋,可是裴君绍对她从来都不假辞色,甚至帮着慕容树隐晦地劝过她下嫁。她还在犹豫,此番母亲的威胁算是给了她不得不选的答案。
其实,她与慕容树并没有发生什么。她只是和衣与慕容树并卧一榻,聊聊理想、谈谈未来而已。当然,她这种行为在玉太后看来仍然不可原谅。
她自己也知,踏出这步以后,她此后大半生就只能与慕容树绑在一起。但她可以承受失节的坏名声,却万万担不起行刺皇帝的重大罪名。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玉太后铁青面孔,晏玉淑依然没有放弃希望,哭着不住哀求:“外祖母尽可以去查问啊,昨天夜里,母亲她真的进过宫。她还到过淑儿的寝殿,她说要劝说外祖母让淑儿和亲金帐汗国。以平息金帐蛮子的怒火。淑儿怕极了,这才连夜出宫去找树表哥求助……”
“不用多说了,你退下去吧。”玉太后疲乏不堪的摆摆手。她在晏玉淑身上倾注过不少心血,也曾经真心疼爱过这个外孙女。但今天她彻底伤心了,也彻底绝望了。
慕容树见状不好,沉声道:“皇祖母,宫中多有人可以为淑表妹做证,证实淑表妹是直接从福寿宫离开。并未到过妙莺轩附近。妙莺轩位于皇宫北边,淑表妹却是从南边大门走的,南辕北辙,连顺路的可能都没有。”
玉太后皱眉道:“哀家也没有说淑儿就是行刺皇帝的凶手,你说的不无道理,哀家只是生气淑儿这个时候还要扯出她娘来。她娘已经到了那种田地,她不思孝顺,也不曾忧愁心疼,反倒说出那样的言语,实在不是为人儿女的作派。叫哀家实在失望。”
晏玉淑慌忙跪倒磕头,急切表白心迹:“外祖母,淑儿这些天为了母亲之事时常担心垂泪,只是不敢在外祖母面前表露出来罢了。”
“哀家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回寝殿去。在未曾找出真凶之前,你安生待在屋里,哪儿也不准去。”玉太后早已失去耐心。
晏玉淑只能乖乖退下,临走前给了慕容树一个万分凄迷的惨淡笑容。但慕容树此时无心再给她求情,他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需要去做。
躬身给玉太后行了一礼,慕容树肃容道:“皇祖母。不知能否告诉孙儿,父皇昏倒之前可留下什么话没有?”
玉太后眉梢轻动,似笑非笑道:“才上朝理事不过半月,你对朝政就这般上心啊。”
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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