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依旧和平时一样,脑子里一直在纠结研究的问题,神色凝重。
而夜默城冷冷的,不说话,坐在那里,宛如冰封的雪山,十米之内都能感觉到冷意。
每个人的碗里,饭也不见少。
所有人都不吃下饭,连胃口也变得极小。
就连美军驻扎地那边Abigail派人过来告知路易身体恢复良好的消息,也带来不了喜悦。
MARFIA的各个领导尚且如此,而MARFIA的众人更加难受。
平日里,虽然被要求不能和花小姐太亲近,但大楼里有人到处跑跑出现,时不时来吓你一跳,虽然经常被整,但是看到她都感觉会心情好起来。
现在除了站岗就是站岗,除了巡逻就是巡逻。
日子过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忽然,大家都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将距离拉开。
明明很喜欢花小姐的,明明很喜欢亲近的。
如今,连想亲近都亲近不了了。
花小姐跑了。
这叫什么个事啊啊啊啊啊。
虽然花小姐很无聊,看上去也是个很无聊的人,但是……没了她,他们更加的无聊啊。
几天下来,众人皆是萎靡。
每个人都无精打采,就连吃饭的动力也少了很多。
莫若以前吃饭的时候还会出来放轻松一下,而如今整天呆在研究室里不出来,就连饭也是在里面解决的。
白蒲平日里神神秘秘的,平日里要不是花期经常逮她。现在没人逮,这个小姑娘倒是天天在大楼里无声息地游荡。
拜亚一整天的内疚加难过加担心,几天下来,消瘦了不少。
夜默城不知道在房间里忙些什么,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来了。
就连近日即将举行的长老会也没人关心,几个长老的视频请求都没有人去应对。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想:花期,花小七,你在哪里?
但,夜默城没有下命令,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找。
就在大家以为这种情况将一直持续下来的时候,忽然,夜默城房间的门打开来了。
见夜默城终于出来,拜亚连日里阴天的脸色终于拨开乌云,露出一丝轻松,他走过去,唤道:“默?”
门口,夜默城抬起头。
拜亚不由一愣。
夜默城那双眼睛已经不能用溢满血丝来形容了,全部红透了,明显的充血,看上去许久都没有得到休息了。
但是,却充满了异样的神彩。
他的脸消瘦了不少,五官更加的突出,下巴下的胡渣根本就没有清理过,宛如一丛茂密的树林。
整个人看上去是如此的颓废,却散发着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魄力。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修边幅的默。
他抬起眸,看向拜亚。
那双眼睛疲惫间露出几分精光,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他声音清晰又干净,就仿佛很有穿透力般穿越过走廊,他一字一顿道:
“去、找、花、期!”
拜亚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干点大的!”
干点大的?
夜默城的话音落下,拜亚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眼睛一亮,连日里想要寻找花期的心思一下子涌了出来。
就连在附近站岗的侍卫们听到,僵硬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跳跃。
终于要寻找花小姐了。
苦日子熬到头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扯动嘴角上扬,欢呼出来,就听到夜默城淡淡却有力道的声音打住,里面的讽刺意犹未尽:
“现在知道后悔了?”
“……”
宛如当头棒喝。
几个人的嘴角同时一抽,默默地无言了。
头,可否不要那么**裸的讲出来?
(┬_┬)。
后悔啊,他们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门口,那双充满血红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掠过一丝隐约的精光……
——【我是花期和默默的分割线】——
神阙山脚下的木屋。
花期在一个木板上醒过来,她刚想起身,便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块竖立着的木板上。
手上,脚上,都是用红色的细线不紧不松地绑着。
你大爷的!
花期低下头一看那个绑法,咒骂了一句。
这种绑法,她刚刚好,没见过。
就怕越挣扎越紧,她不敢动弹一下。
刚才睡着的时候,还好,如今醒着,这样被绑着简直就是遭罪。
花期想了想,忽然自己也是个能够舍己为人的狗熊,有些郁闷。
也不知道默默有没有想她?
也不知道MARFIA那些人有没有想她?
想着,她在内心叹了口气。
屋内除了她,空无一人。
花期环视四周。
这里是一间不算非常简陋的木屋,屋内,只有一张木桌以及一把椅子,不远处是一个大柜子。
桌上,是一个普通大小的玉杯子。
然后,便是她身后一块大木板。
她定眼一看,差点没有一口口水喷出来。
桌子是起码上千年的乌木桌,椅子也是差不多上千年的乌木椅,柜子同样是至少千年以上的乌木柜。
而桌子上的那个玉杯,是花期一直向往许久的红荨古玉,整块打出来的。
还别说,因为老爷子好古玩,花期耳濡目染,眼光一直很犀利独到。
至少眼前的这些东西,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是,眼前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如今遭到了什么样的对待?
桌子椅子依稀能看见几只细小的昆虫在休憩,地面,一点点蚂蚁顺着桌脚往上爬。
那边的柜子,近乎快要散架一般,柜门在空中微弱地摆动。
桌上的玉杯倒是干净。
但是谁能告诉她,这么一大块的红荨古玉,怎么可以被打成了一个杯子?而且还是什么雕饰也没有喝水的杯子?
好吧。
花小七虽然不算是是钱如命,但是也是非常惜钱的。
至少,要是这些东西若是她的话,她保证能卖个非常好的价钱!
想到她晕倒前最后见到的亚当,她的嘴角一抽。
谁能告诉她,杀手排行榜第十的亚当是个暴殄天物的土豪?
就在花期计算着怎么将这几个东西牵走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花期抬起头,便看见亚当手里拿着一把刀出现在门口。
似乎没想到花期醒过来,亚当一愣,随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花期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刀,嘴角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随后欲言又止。
亚当手里拿着那把刀,走近。
那双翡翠绿的眸子看着花期,隐隐闪动着些什么。
木板上,花期依旧一脸苍白,看上去少了些盛气凌人,多了几分脆弱,一头栗色的长发落下,在身后形成了一幕波动的帘。
那双艳丽的眼睛恢复了一些生气,闪着灵动的光芒。
远远看去,宛如一朵妩媚又清新的小花朵,动人娇弱。
亚当走到她的面前,指尖碰上花期苍白的脸,那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气色,甚至能看见轻薄的肌肤下,一点点青色的血管。
花期只感觉一阵凉意。
亚当没有蒙上面纱,那张脸一半天使一半恶魔,却仿佛天生一般,极为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尤其是那双碧眸,就好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妖精,顾盼间就可以摄人心弦。
花期看着他,眼眸微眯,对于他没有蒙上面表示了一点点小小的惊讶。
毕竟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花期觉得,亚当之所以蒙上面,便是这幅面孔让他感觉自卑。
见花期看他,他的眼眸颤了颤,随后问道:“你醒了?”
“你放开我。”花期回答。
“不行。”亚当摇摇头,认真地说道:“站立的时候,血液循环比较好。”
花期:“……”
见花期无语,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看着花期的碧眸露出一丝期盼。
那张脸上,依稀能看到点点红晕,连带着被头发遮掩下的耳垂,连带着那几道狰狞的伤疤。
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带着几些璀璨的隐动。
想起昨夜花期的说,他很漂亮。
第一次,有人这么肯定认真地说。
而不是被他用刀逼着说的。
那种感觉,很奇妙。
他的脸愈加的红润起来,原本僵硬的脸一点点神采飞扬起来。
花期不懂,歪过头疑问地看他。
好吧,花期的世界理解不了土豪的世界。
看花期是这个反映,亚当感觉有些尴尬,他想了想,还是作罢。
思考了片刻,他忽然间转过身,坐到了对面的千年乌木椅子上,那无所谓的样子,花期不禁有些牙酸。
就在花期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见亚当竟然从怀里拿出一块磨刀石,拿起那把看上去有些钝的小刀磨了起来。
那慢条斯理的样子,那淡定闲情的样子,宛如即将磨刀宰羊……
而对面被绑在木板上的花期,便是那只待宰的小羊羔。
噌噌噌——
磨刀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在空气中流动。
气氛是如此诡异,而且变态!
花期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手脚并用,想要挣脱而出,结果,四肢的红绳一紧,越动越紧。
花期:“……”
见亚当依旧在磨刀,花期顶了顶心思,忽然间开口:“亚当。”
正在磨刀的亚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
见亚当停下手上的动作,花期清了清嗓子,问道:“亚当,我睡了几天了?”
“一个晚上。”亚当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呆滞,自认为地称赞道:“你的身体生命力很强……”
听到他后面的称赞,花期的嘴角扯动了一下:“那你可以放开我吗?”
“不可以,你会跑的。”亚当认真地说道。
“我不会跑。”花期一笑,故意笑的纯真善良,天真无邪。
亚当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似乎是发现说话不影响磨刀的动作,他又开始磨起刀来,噌噌噌的摩擦声又开始惊悚地响了起来,他想了想,说道:“可是,你笑的好假。”
花期:“……”
见亚当不再理会她,而是专心致志地磨刀,那把有些钝的小刀被磨得越来越锋利,花期有些忍受不住了,问道:“喂,你是要先杀后碎尸?还是先碎尸后红烧?”
“……”
“我这么漂亮美丽动人绝世无双,你确定要把我解剖?”
想到自己变成沉静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花期觉得有些恶心了。
“……”
亚当依旧没有理她,自顾自地磨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花期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身上没有任何力气,她根本挣脱不了,别说是身上的四根,就连一根也不行。
头又开始眩晕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亚当终于将手中的刀磨得尖锐。
见花期那张脸愈加苍白地有些透明,他一愣,有些担忧。
随后,他站了起来。
见亚当站了起来,花期看着他,唇瓣有些干裂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亚当还是没有理会她,看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差,在花期的目光下,他将小刀用火烧了一下之后,竟然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滴粘稠异味的鲜血宛如流水般的倾入了桌上的那支玉杯中。
空气里,瞬间弥漫出一股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
花期见他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亚当没有回答,直到玉杯里的鲜血即将盛满,他才停手。
他拿起杯子,走了过来。
直至花期面前,随后将杯子置在花期的唇瓣旁,道:“喝下。”
花期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问:“你说什么?”
喝血?
喝亚当的血?
见花期满眼的奇怪,亚当面无表情,道:“你贫血。”
花期:“……”
就算是贫血,要补血,也不是怎么补的,好么?
喝血,补不了血!囧。
花期这才知道,亚当是想要给她治病。
亚当,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一朵漂亮的奇葩。
见花期依旧没有动嘴的意思,亚当想了想,以为花期嫌脏,又道:“小刀不脏,我用火烧过了。”
花期:“……”
亚当,因为你是外国人,所以我们无法沟通吗?
不是脏不脏的问题,花期再脏的东西,都吃过。
花期依旧不动,没有张开嘴。
亚当拿着那个玉杯,眉尖紧蹙,似乎有些不高兴。
见花期的脸色苍白得紧,眉宇间的不高兴更加浓重了。
不由自主地,亚当拿着玉杯的手更加的贴近,似乎是想要强灌下去了。
见他是想要来强的,花期忽然出声,喊道:“亚当!”
亚当手上动作,一顿。
他抬眼望进她的眼睛。
花期看着他,一脸的严肃,那双瑰丽的眼眸淡淡且认真,她直视着亚当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亚当,我喝不了你的血。”
亚当手里的杯子一颤,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见此,花期叹了一口气,道:“亚当,我是真的不能喝,不是脏不脏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融合的问题……而且。”
她的声音的一顿:“如果我喝了,可能情况会变得更差,你知道吗?”
这些东西要怎么和他说?
看亚当身手厉害,但是生活方面估计是个白痴,从他要给她补血就能看出来了。
她说的太深奥,他能听的懂吗?
花期有有些头疼了。
闻言,亚当同样严肃着脸,声音有些沙哑和木讷:“我的血里,有药。”
亚当很固执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虽然,就算是有十头牛,也不可能拉回他。
但他固执的时候很少,这个家伙生活简单,日常以白少卿为主,思考的东西很少。
但是偏偏花期遇到了他固执的时候。
亚当是药人,花期看得出来。
血能解毒,能克百病。
但是依旧……不行。
花期想了想,顿了顿,才道:“亚当,你的血补不了我的血,而且我失血那么多,你的这点血也不不了那么多。”
亚当认真地听着。
花期舔着干燥的舌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第一,先把我放下来。第二,帮我弄点清淡的东西。第三,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这样被绑在木板上,真的很不舒服。
亚当乖乖地点了点头。
见亚当如此听话,花期非常顺口地顺手牵羊起来:“第四,你把你的这些木头送给我吧,哦,对了,还有这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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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莫莫的一次万更,吼吼!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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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亚当是一朵奇葩(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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