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有消息了吗?”
“有。”花子都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我想,她希望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是你。”
夜默城的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看向花子都,花子都没有看他,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古籍,似乎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夜默城抿着唇瓣,沉默了许久,忽然嘴角划破一丝弧度,一股如剑恢宏一般的气势从他体内散开,在一片寂静中划开一丝波澜:“我也希望。”
说话间,琥珀色的眼眸平静中掠过一丝幽暗。
相反,花子都一如既往的恬静,他缓慢地合上自己手上的书籍,抬眼看向病床上的男人,说道:“如此,甚好。”
那如羽翼的眼睫一颤,“我有话和你说。”
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直到中午,花子都才从病房里离开。
夜默城醒来,很多事情便没有像原先那么紧迫。
默刚醒来,需要调养,大家也不再病房里去打扰他。
中午吃饭时间,一直被自己师傅揪着的小木耳咬着汤勺,终于忍不住开口,转过头,眨巴着眼睛问扶颜:“师傅,不是说珍妮怪阿姨不是普通人吗?为什么她不能救默哥哥?”
按道理,像他们拥有那样能力的人,救个人轻而易举啊。
扶颜一愣,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有找过珍妮。
用珍妮的话说,他们那样的人,行为举止是受到限制的,一旦超越的界定,或者干涉了人类的生死,那么他们也会受到惩罚。
而那些惩罚,就算是珍妮再厉害,也不是能够轻而易举承受下来的。
想到这里,扶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和木耳说:“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不然,这世界秩序不就乱了吗?”
凡多姆海恩家族也是知道他们不一般,不然,一向古板守旧的大家族会对这对兄妹的**关系视而不见吗?
没看到因为这个,他们将这对姐弟看的死死的,要知道,这一次,还是珍妮他们偷偷跑出来的。
木耳点了点,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
说话间,两个人正好看到不远处白蒲正扶着一脸惨白如纸的拜亚从厕所里出来。
午饭还没吃几口,拜亚就冲进了厕所,汗哒哒。
白蒲扶着拜亚,却是一脸跳脚的模样:“臭坏蛋,你上厕所就上厕所,为什么老是叫上我!”
她是女的,却还要陪他进男厕所,太讨厌了。
就在她还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时候,拜亚拉肚子拉到脱水,脚步虚浮,也没力气和她斗嘴,惨兮兮地说道:“不叫你进来,我估计就出不来了……”
花子都的药下的太猛了,导致他几乎一整天都在厕所里耗着,泪奔。
他的话还没说完,正好看见花子都过了过来,然后那双美得看不到边的眼睛正好滑向他,平静地有些可怕。
拜亚整个人一哆嗦,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拜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花子都一个眼神给吓晕了。
一旁扶着他的白蒲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差点被他整个身子压倒,白蒲尖叫道:“埃斯波西托,拜亚!你要不要这么丢脸~!”
在一旁看着的扶颜和木耳:“……”
木耳轻轻地拉着扶颜的衣袖,感激地说了一句:“师傅,你是怎么把美人师傅扑到的?”
美人师傅的气场好强大啊,有木有?
扶颜:“额……”
看来没找到小七,子都的怨气依旧好重啊。
就在扶颜思索着怎么讨好自己心情不好的老婆的时候,一旁的木耳忽然拉过他的手,指向放在旁边的微型电脑,说道:“师傅,a市那里传过来的消息……”
扶颜的眉梢一扬。
……
……
神阙岛,一头烟雾弥漫。
另一头,实验室。
等到马特隆关灯之后,匆匆离开实验室之后,花期没有理会那边的动荡,眼眸微动,想着刚才马特隆临走前按下密码的顺序,她轻而易举地潜入。
细细地打量一番,倒是有些意外。
这么重要的实验室,竟然没有安装监控。
但是想到之前马特隆的行为,她便了然了。
话说,监守自盗的人,怎么可能愿意会安装监控祸害自己?
目光打量着实验室内的那些器材,花期眼眸微敛。
虽然,对这些她并不了解,但是有些药物她以前曾经在大哥的科研室里见到过。
有些,还是国家秘密配置的。
如今在这里都能看得到。
花期也不管其他,而是开始寻找马特隆拿出来的那管液体。
她记得,马特隆是十几年前消失的联合国通缉犯,路易曾不止一次和她说过这个人,只因为这个从他手里逃过了……因为,马特隆,是当年鼎鼎大名,震惊全世界的黑色科学家,服务于黑色组织。
研究过各种散尽天良的实验。
这么一个人,秘密私藏的会是好东西吗?
凭她一向准确的直觉,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如今最缺少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可不会思索当然地认为,对付白少卿不费吹灰之力,就算她是当初恶魔岛成绩最好的孩子。
但是,她从来没有小看过他。
就在花期轻轻地按压着墙壁,想要找到是否有什么机关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束尖锐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
她转过头,正好望进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仿佛干枯的朽木。
距离她不远处,那个之前还宛如鬼怪的女人正一脸清醒地瞪着她,四肢被铁锁固定在椅子上,整个身躯不复以往的丰盈,而是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枯萎,就好像凋零的残花。
唯有从五官里依稀能辨认出她原来的样子。
木朝落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即便没有灯光,但她还是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想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股强烈的狠厉从她死瞪着花期的眼里迸发出来,恨不得化为实体狠狠的掐死她。
花期不以为意地看了她一眼。
见花期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头继续寻找什么,一股愤恨从内心涌了上来,身体上的痛苦不间断的传来,木朝落看着她的背影,阴森森地说道:
“你别得意,下一个就是你!”
声线沙哑,仿佛机器制造出来的声音,尖锐无比。
木朝落可是知道白少卿一直在研究如何解除抗体的特性,花期当初在恶魔岛是那么特别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想到这里,虽然不知道花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木朝落看着花期的眼神,露出几分“你在自投罗网”的愉悦。
闻言,正在搜索的花期动作一缓,丝毫没有木朝落特意传递给她的恐惧,她转过身,慢慢悠悠地走到木朝落的面前,那张艳丽的脸露出几分嘲讽,毫不掩饰。
她俯下身,目光直直地望进木朝落死寂的眼眸里,冷声说道:“你放心,要让你失望了,下一个绝对不会是我!”
“是吗?”木朝落冷冷一笑,衬得那张只剩下皮的脸更加的扭曲,“就算不是你,也是你身边的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因为身上的痛苦异样,使得她的笑声越加的难听。
虽然那个时候她神志不清,控制不了自己,但是对于自己做过什么,记忆还是有的。
一想到花期等会儿脸色扭曲,怒气冲天的模样,她心里一阵痛快。
她动不了花期没关系,不是还有她身边的亲人吗?同样能让花期痛彻心扉。
闻言,花期眼眸划过几分冷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双潋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好像要将她千刀万剐,沉默了许久,她一字一顿地问道:“路易是你伤的?”
木朝落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微扬,露出一副“原来你才知道”的表情。
这几年她一直在追踪花期,自然是明白花期和路易的关系,所以,能让花期感觉到痛苦的,她都觉得开心。
“是吗?”就在她以为花期会恼羞成怒的时候,谁知道,眼前的女人一脸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但是不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花期直起身子,抬眼沉静地看着她,艳丽的脸露出一丝讥讽,仿佛将她看穿:“你以为你惹恼了我,我就会杀了你吗?”
“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会杀了你,我觉得比起被我杀,现在的你更加的痛苦吧?”
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那么路易的手,谁来偿还?
想着,花期眼底的冰霜更冷了。
脸上的讽刺**裸的宛如刀剑,刺得木朝落遍体凌伤。
“你……啊!”
没想到被她看穿了,木朝落错愕地看着她,就在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体内一直在隐忍的疼痛十几倍的加剧,瞬间遍布全身,她整张脸多了几分扭曲,偏偏因为四肢被固定住,不能活动。
整个身体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看得出真的生不如死。
“seven,seven,你不是很恨我吗?你杀了我,杀了我,你杀了我,我……”木朝落疼得几乎尖叫,可是连日来的折磨,让她的喉咙根本承受不住发不出高分贝的嘶吼。
她只能痛苦地沙哑得吼着,宛如垂死地野兽。
花期将她的痛苦看在眼里,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充满着无情:“木朝落,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她找白少卿合作,会落到这个地步?
若是当初离开恶魔岛之后,她能够好好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还会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花期不同情,更何况,这个女人不值得她同情。
“seven!”见花期真的不管她的死活转身就走,木朝落眼里抹过一丝慌乱,想到往后那些人的手段,她再也不想那么痛苦得活下去了!偌大的恐惧充斥在整个心口:
“seven,你杀了我,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东西在那里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花期脚步一顿,见此,木朝落心里一喜,以为她会改变主意。
她还要说什么,却看见花期却是转过身,掉转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花期手里在墙面上一阵摸索,忽然在某一处,手下一按,一个机关出现在墙面上,果然,看到那支她一直在寻找的针管,她转过头,正好看到木朝落一脸的错愕加扭曲,她的嘴角轻扬,对着木朝落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东西,笑的阳光灿烂:“木朝落,亏本买卖我可不做……”
木朝落瞪大着眼睛看着她,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针管:“你怎么知道是在这里?”要知道,就算是马特隆也不知道她会知道那个东西。
“要怪就怪你刚才不该往这里看一眼。”而且那一眼还偏偏被她看到了。
花期一笑。
见花期脸上的得意,木朝落只感觉喉咙一口甜腥涌上,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吞咽就吐出来。
身上的痛意更甚。
seven,seven……她在心里不断地尖叫。
看着木朝落那么痛苦,目光宛如杀神般地看着她,花期毫不在意地将手里的东西收进怀里,转过头看了木朝落一眼,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认真,说道:“木朝落……”
木朝落一愣,以为她是看到自己内心感到同情了。
谁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下一句竟然是:
“木朝落,你活该!”
“噗!”火气攻心,又是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还没等她气得尖叫,就听到那个女人又说:“唉,怎么办,偏偏就是气不死你!”
说话间,花期的脸上露出几分惋惜。
伤害她身边的人,花期怎么可能要她好过?
“噗!”第三口血喷出。
木朝落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挣脱束缚掐死眼前这个女人,却偏偏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期如此轻而易举地从她眼前离开……
于是,实验室里,只剩下木朝落痛苦地在椅子上挣扎嘶吼。
临走前,似乎是扑捉到了什么,花期却是停下脚步,回头不知道是看什么,看了一眼……
……
不理会身后木朝落的吼叫和乞求,花期收起那支针管,便走出实验室。
还没走上几步,一抬头,便望进亚当翡翠般的绿眸。
不远处,亚当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宛如身后漆黑的树影。
花期不以为意地一笑,扬起眉梢,问道:“怎么,要阻拦我吗?”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忽然,一抹剧痛宛如爆炸般从她体内炸开,花期脸色一变……
……
信号干扰塔这个地方,临近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
日光划破黑暗,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昨夜的黑暗。
一缕缕青烟从烧焦的地面上升起,多了几分寂寥。
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亚历克斯脸色恭敬地站在主人的身边,微胖的脸上露出几分惨白。
男人依旧一身黑袍,身形高拔,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觉到了威压。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亚历克斯的呼吸一紧,身子下意识地收紧。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脚面上,有些惊恐地说不出话。
黑袍之下,那双裸露白皙的脚面露在外面,脚下,是焦黑的土壤,衬得男人的皮肤是一抹耀眼的惨白。
火势过后,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清理,地面上的杂物和碎片之多,赤着脚走在上面,总会有些伤害。
亚历克斯看着那双脚,只是颤颤微微地站在一边,冷汗直冒。
他在白少卿手下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沉默越久,就意味着对方的火气越大。
而从刚才到现在,男人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废墟,已足足有半个小时。
就在亚克力克斯以为自己今天可能会被殃及鱼池的时候,忽然,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
“你说,我要是踩到钉子了,怎么办?”
这个俊逸的男人转过头看向他,神情带着几分柔和和肆意,只是那双墨黑的眼睛却是宛如毒蛇一般,让人感觉都一股冰冷彻骨的冷意袭上全身。
果然,越平静,便是越阴狠。
可不是,他即便没光着脚,还是踩到了钉子。
扶颜,他还真是小看了他。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废墟,白少卿的冷意更甚。
幸好at仓库那里的炸弹成功拆卸,否则恐怕那里也如同这里一样,残缺一片。
亚克里斯浑身一抖,咬着牙让自己不要过分发抖,回答道:“主子,这个区域,没有钉子,不过,您还是穿上……”
穿上鞋子吧。
就怕等会儿白少卿若是发现自己的脚受伤了,有多少伤痕,就杀多少人。
按照白少卿的冷酷,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题外话------
最近都是万更,果然,万更的莫莫萌萌哒,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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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偏偏气不死你(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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