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苏棠便接到时鸢从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果然不出苏棠所料,江婕妤——也就是如今的宸昭仪,她身边的人对她都不算太忠心,毕竟如果她身边的人信得过,当时她假装摔倒,完全不用特意支走自己的贴身宫女。
而且皇后在质问她的贴身宫女时,那宫女明显没有强烈维护她的意思,反而更担心自身。
或许因为她最初是不爱钻营算计的人设,所以并未花太多心思笼络人心。再加上她是女官出身,并不像其他嫔妃那样带了自幼伺候的人进宫。
信任度自然大打折扣。
苏棠的眼线很快从宸昭仪身边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本月初五她让人丢掉的亵裤上沾了淡淡的血迹,按理见红该传太医,她反倒想将亵裤毁尸灭迹。
更离谱的是她流产那日,竟问宫里采买肉类的太监要了新鲜猪血。
猪血是常见的血类里和人血最接近的一种。
苏棠虽然估摸着能查出一些东西,但没想到这么细节的东西都能问出来。
剩下还有提到宸昭仪近一个月脉案少得离谱,统共只两次。
她家里从宫外送进来几包药,药渣被特意埋起来了。
令苏棠奇怪的是那个小宫女身上居然一无所获。
不过光有前面那些,就足够她翻盘了。
这么浅显的手段,萧景榕没理由毫无察觉,如果说他是碍于宸昭仪的父亲,未免有些牵强。
毕竟萧景榕又不是要靠他带兵打仗,忌惮他的兵权和威望。
不过修个水利工程,拿他九族威胁,他还能不修吗?
而且她一路查来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消息传递也极其顺利。
苏棠将信烧掉,决定再打探得更清楚一些,尽量确保万无一失。
片刻后小满端饭进来,忽然道:“娘娘若是从这儿出去,奴婢能跟在娘娘身边吗?”
苏棠轻笑,“本宫也许出不去。”
“可奴婢觉得娘娘能。”
苏棠自然不会让小满跟着自己,一则信不过,二则没必要。
因此她反问道:“若是能回尚宫局不是更好吗?你犯的错并不严重,皇后娘娘也有心宽恕你,不然本宫的手自然插不进来,你父亲再费心打点,应当不难。依附某个人活着并不是明智之举,本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母亲说,嫁得好比什么都强。”
“天下女子有几人能有机会做女官?做女官并非就嫁不好,你不是仰慕大皇子吗?从古至今由女官加封嫔妃的可不在少数。让他看见你的能耐,比你拼死拼活伺候他强。”
小满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福身,“娘娘说得有理,奴婢定然不辜负娘娘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