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复又想来,说是救了楚晔,又是实实在在的事。
但这人这遭又救了她,大抵也换了个彻底。
若楚晔帮到底,那她是更欠了些人情债。
就连说书的人也常说,人情债最难还,徐青慈正欠着,忽地就略微发起了愁来。
楚晔察觉到她面色有些不好,本欲开口询问,不想前方忽然一声烈马嘶鸣,紧接着一大群弟子都自薛府奔出,仰天大喊道:“我等定为宗主讨个公道!”
“我等定为宗主讨个公道!”
“恶人不惩,天理难容!”
“……”
一众薛门弟子头带白巾,扬着长剑,正示威游行,语带愤懑。
可是他们口中的恶人究竟是谁,现在又身在何处,都是未解之谜。
——
徐青慈心头揣着事又回了顾家源,楚晔说要先去找他义父,她便独自待在先前的屋子里。
不过她是个坐不住的主,一双脚不自觉就想往外蹦,一出门便碰上了阿翠,阿翠竟是面带了些愁容,朝她道:“先生的病又重了。”
她说此话时,毫不结巴,徐青慈倒有些疑惑,问道:“先生?哪位先生?”
阿翠道:“顾先生。”
“顾先生?”
这顾家源担怕大半的人都姓顾,倒真不知具体是哪位顾先生。
“徐青慈!”
这时顾萱骑马回来了,一下马就大喊了一声徐青慈。
徐青慈扬扬长眉道:“顾萱姑娘。”
“不用叫我姑娘,就叫我顾萱吧。”顾萱将腰上八节鞭撤了下来,“我们打一架。”
说罢,她便威风凛凛地扬起了手中软鞭。
徐青慈还没答应,这鞭子便已经招呼了上来。
顾萱手里的鞭子看着细,也不长,但就是像条灵巧的毒蛇,似要飞快咬上她的脖颈。
徐青慈就势一躲,那鞭身擦过她手背,刮得她火辣辣地疼。
对方上手了,自小打架没输过的徐青慈自然也不会客气。
忍这个字不存在她的字簿里,若存在,也是去了下头那个心。
她从腰间抽出一道细刃,顺手抛了出去,但顾萱是个练家子,鞭子使得熟,几片月刃不算回事,一鞭子就将月刃抽到了一边。
徐青慈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全然将此当成送给这位妹妹的开胃小菜。
下一个瞬息之间,顾萱就同时迎上了十来枚月刃。
不过这月刃同方才的几枚全然不同,中间有几枚竟在一瞬间消失了。
在顾萱眼里是“消失”了,但在一旁的阿翠眼中,可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