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间有些复杂些的东西我还是无法想明白,还有这些材料,有的倒是听过,有的我都不知道有没有。”
她便是个求教的学生,将叠了角的页一一给顾廉看了眼。
其间材料的来源顾廉倒是可以解答一二,不过具体的制造,他也是一知半解,落得个无可奈何。
“我当初也只是浅知一二,毕竟不是天枢门人。”顾廉如是道,“徐姑娘倒也不必太着急,你既可有此机缘得《天机》,一段时日下来便可消化大半,来日定也可契机,将其上之物一一造出的,不必心急。”
不必心急,徐徐图之。
徐青慈道了声谢后,便推着顾廉,一路寻着饭香走着,不久便寻到了正在上菜的葛大福和一众嗷嗷待哺的顾家源中人。
露天的大桌上立马铺满了红红绿绿,葛大福擦了擦手,还没等他招呼,好些人已经开始动起了筷子。
饭菜香气扑鼻,纵使各人皆有各自心事,也在饥肠辘辘的催促下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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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慈站在一个小山头上,像是小时那样向着晨曦发上会儿神。
不同的是,从前她总是对着远处大叫几声近日的心愿,亦或是吃上饭堂老师傅独门一绝的点心,或是徐赋能偶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成功偷得几日小懒,混玩一圈——现在的她倒不会光想着这铜板眼子大的事情了。
兜兜转转中重和顾家源中人会合,又将七七牵至此处村落,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大半月光景。
这大半月以来倒没什么特别的,她也难得静心了一阵子。
几日前她同阿翠出外买些食材,恰巧逮到了个捻着小瓷碗的博古派中人,二话不说直接将人劫下,挪到一方黑巷子角落去问话。
她哪里知道什么赤等白等金等银等的具体差别,更不知除了代表寻人的老鼠之外还有什么杂七杂八的暗语,干脆利落地将剑架人脖子上冷眼问去。
这法子实在粗鲁,无礼至极,但是省时有用。
不过片刻功夫,她想问的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从这人口里吐出来了。
管得博古派这方会怎么追究,徐青慈也懒得去担心,只甩了一串铜钱去,算是辛苦费,于是更加心安理得,将这人的啐啐念一并全当耳旁风。
从这人口中问出的事,主要是关于寒玉剑的。
不论是搅起一番惊天动地江湖风雨的惊尸渡迷津,还是而今跟她哥安危有关的种种,寒玉剑都是脱不了关系的那方。
何况这人还是她大伯呢。
起初思及这一点,她还觉得有几分瘆得慌,后来渐渐也没那么在意,倒是能跳出这层身份来客观思考。
寒玉剑埋名多年,一朝在玩乐小十街抖出了这层身份,却是因为要将密库的钥匙,也就是那古剑拿到手。
至于徐青衡,这博古派中人只打了个手势,徐青慈看不懂,于是手一抹,将剑鞘出了半寸,吓得人直道:“就是没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