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元清被崔谨看得心虚,才吞吞吐吐地说:“有名无实而已,以前笼络人心,想使她们为我所用,便许下侧室头衔……”
元清别无所长,只有贞洁能拿得出手,自然不希望崔谨误会。
“……”
崔谨又是一阵无语,对那些妇人们说:“你们各干各的,以后不必到我跟前请安。”
归宁这日,元清比崔谨还紧张,精心打扮再三,才敢登门,进了崔府,也扭扭捏捏跟在崔谨后面。
天知道元清有多惧怕他那个岳父。
从前他就畏惧不苟言笑的崔相,生怕同他碰面,赐婚后某次退朝,他主动向准岳父见礼。
崔大人视而不见,径直越过他便走了,余光中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憎恨。
好在,堂前只有崔夫人一人。
纵然知道崔大人不在,崔夫人还是做样子让崔平去请。
“回夫人,老爷公务繁忙,无暇见客,让夫人招待好贵人。”
客……
离家仅仅三日,回来就变成了客……
崔谨心痛如绞,只是再心痛,也改变不了父女形同陌路的事实。
不,还不如陌路人,他在有意避着她。
崔谨很想问他,是在惩罚她吗,是不要她了吗……
可是她怎么有资格问出口,这一切不都是她想要的吗,怎么得到了,又不开心了……
永宁坊。
崔授萧索独酌,看着不远处低头刺绣的女子,一脸痴迷深爱。
女子只露出小半张脸儿,恬静秀美,使人看了不觉心静。
许是察觉到他眼中的爱意,女子轻轻抬眼,轻声唤他:“大人。”
谁知她抬眼的瞬间崔授眼中深情尽去,倏忽落满冰霜,“低头,继续绣。”
“是,是......大人。”女子吓得慌乱不已,胡乱拽起丝线,半天理不清楚。
崔授只爱看她刺绣,因为某些角度,很像他的谨儿认真作画时的样子。
他知道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情动欲不对,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可他没有办法。
一向自诩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他在她的抗拒和恐惧中一步步深陷,哪怕拼尽全力克制,依旧想得到她,想占有她。
想拥有她,也想把自己给她。
可她不要他。
她宁愿自残自戕,委身于元清,也不要他。
酒液一杯接一杯灌入愁肠,崔授已有几分醉意,心痛和嫉妒却没有模糊,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能想象得到,元清在她身上如何放肆,那些他想对她做的事,都有另一个男人对她做了。
他只插过一半的小屄,元清那个废物定是插到底了,撞破了她的贞洁。
元清,元清,元清!
崔授面色铁青,眼中杀机毕现,癫狂醉态之下,握盏的手指越收越紧。
酒盏被捏碎,碎瓷片深入肌骨,血点滴滴答答砸在案上。
“大人!”刺绣女听到清脆碎盏声,忙过来要帮他包扎,被他一声喝止在原地,“站住!别过来。”
“可是您受伤了。”女子敛眉,温柔靠近,却被他嫌恶推开,不让女子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