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了一出好戏,成功骗到老顾总手上的所有股权,承诺会一直照料顾怀秋的一双子女,可到头来却别有目的。
法律从没规定丧妻的人不能再娶,过不去的从来都是人心,可倘若自己都不在乎,别人的话又有什么可听的呢。
男人低声安慰自己的女儿,身后的曲鸠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牙齿咬着口腔里的软肉,抬头撞上对面萧醉望来的目光。
“你说扶音有错,那她错在了哪里?”
言书越的质问可以说来的很合情理,人心本来就是会偏袒的,她也很好奇,这所谓的错到底是什么。
顾千丛脸上起初还是温柔的模样,听到言书越的话,扭头表情却变得愤恨,就好像那是一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坏事的人。
“她错就错在,为人子女,不该不听父母话,不该忤逆父母的安排,不该让父母在外难堪。”
说了这么多话,做了那么多事,重点还是在不该。
这可以说是一种类似错误的认知,在以往的时间里,孩子成了一件相互之间攀比的物什,以标榜着爱的名义,灌输一切自称为合适的东西,不该做这,不该做那。
为人子女四个字,就如同一把千斤重的枷锁,从孩子出生起,就牢牢的束缚在脖子上,压的人从小就弯了腰。
为什么父母对子女总是避免不了上位者俯视下位者的姿态?为什么总是以自我牺牲似的感动裹挟孩子长大?
尊重和平等从来都不只是对待特殊场景的特殊产物。
“都说想要得到什么,就应该付出点什么。你说为人子女,不应该不遵从父母的安排,那为人父母的你,可有做到对孩子应尽的抚养义务?”
顾千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的眼,这次他的面子算是彻底被丢完了。
再后的他,外人眼里优秀的另一半,家人眼里的好丈夫好爸爸,却在另一个家庭里,是坏人的角色。
人总觉得为我所出,就该为我所用,讲究开始而不注重过程,这就是一种荒缪恶俗的烂糟粕。
“我能生下顾扶音,她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而不是让你在这里找我算什么抚养义务!”
看啊,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痛苦被悉数抹去,这人一句话的功夫就全部占去了所有的恩情。
海楼身后的萧醉抬手捂着嘴唇,脸上一副震惊表情,一直注意着她的曲鸠嘴角微微浮动,咽了下嗓子又恢复之前的模样。
萧总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什么时期的封建老顽固,都21世纪呢,还说这么难以入耳的话。
海楼安静的坐在言书越身边,两人靠的很近,看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自己的腿,言书越只看了眼。
“顾千丛,有一句话你说错了。”
言书越犀利的眼眸望来,顾千丛心里咯噔一声,像被人抓住了后脖领子,不能动弹。
“她不是因为你才是顾扶音,而是因为顾怀秋。顾女士可以和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那个孩子也可以是顾扶音,也可以是顾朝汐。而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提供了一颗精子,而那东西顽强的扎了根,有了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