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船来得很快,汪凯贺趴在船边吐了几口水也没事了,船往回驶,大家说先回酒店歇一会吧,今天大概不宜下水。
姜汶园穿着湿裤子坐在船尾捣鼓他的手机,刚刚一急它被摔到船板上,现在开不了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容盛拿着一件不知道谁的外套给姜汶园披上,在他身边盘腿坐下来,说他的头绳掉了,掉在了水里。
“下次再给你编。你不冷吗?”姜汶园把手探进外套的袖子里,问容盛。
“冷。”容盛的湿发黏在脸上,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肩窝上,锁骨上,又顺着胸膛往下流。姜汶园撇过头,耳垂在金色的夕阳下泛着红。
容盛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头靠上去带着笑意说:“你抱住我就不冷了。”
“我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姜汶园咬着牙低声问。
容盛没说话,把脸凑上去,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轻地像棉花,一碰到就离开了。
姜汶园怔了几秒,第一反应竟然是回头,后面满船的人都在嘻哈说笑,庆祝“劫后余生”,真没有人往这边看。他过了好久才回味过来,呆呆地问:“你亲我了?”
太阳掉落到山下,船快速地往岸边驶,天渐冷,空气中的黑丝逐渐吞噬着光明,天边的彩云放出最后的金光。
他们看到三只烈火一般的红鸟展翅飞过,穿行在迷蒙的黄昏里。一如爱情的时辰敲响,狂热的时辰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玫瑰花鲜红绚丽
那头蓝鸟使我的目光着迷
忽而爱情的时辰已经敲过
可怕的狂热的时辰已经敲过
再也没有退却的路途——《血茶与红蝇》
第42章糖浆
他的舌头抵在唇上,回忆着接吻时的温湿、柔软、甜蜜。每天早晨醒来,姜汶园都脑子放空地在床上躺几分钟,直到他确认了美好的事情是真实的,才神清气爽地起床。
好长一段时间,他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的蚂蚁,手腿和头脑都被浓稠的糖浆糊住,神情呆滞,行动迟缓,好像受到了一时间缓不过来的过度惊吓。
后来他收到了容盛的花,午饭后还一起逛校园,走到没人的旮旯就没羞没臊的接吻,他总算有了已经在一起的实感。
冬至那天碰巧赶上周五了。
该上的课学校一节也不落下,下午放学后已经是五点钟。容盛的政治老师是个半秃的中年男人,脾气火爆酷爱拖堂,非要把卷子讲完,硬生生拖了二十分钟的堂。
容盛单肩背着书包,右手捏着电话,极不耐烦地应了几声,看到姜汶园站在楼梯口才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把书包另一边背上。
第56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