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汪凯贺找容盛问昨晚怎么没接电话,他还一次性打了很多个。
“不可能。”容盛说昨晚他除了洗澡以外一直带着手机,而且睡前也看了一遍。
“你查一下通话记录……”
容盛说行了,他信了,问他到底怎样。
“你想借多少?”汪凯贺一副大财主的模样问。
“你能借我多少?”
汪凯贺问他到底是借了高利贷,还是赌博欠人钱,还是吸起毒来了。
容盛喝汤喝出一身热汗,搁了汤碗说他受够了一大群人熙攘喧闹,想跟他两个人一起出门。
姜汶园去开空调,容盛让他别动,空调味道很大,他受不了。姜汶园背部一僵,回过身严肃地说:“不准买新的。我给你手动扇风。”
容盛笑着说说那可不行,可能会越扇越热。“刚刚说到哪?我怎么给你带跑了……”他说他们班里的人疯魔了一般学习起来,气氛压抑,他心里憋得慌,想出门散心。
“你还有多少钱?”他从没问过这个问题,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想干涉,他相信容盛做事会有自己的度。
容盛说问这个干嘛,他们应该现在就订酒店,Y市是旅游胜地,想订到好的酒店得提前下手。
姜汶园端着碗进了厨房。他知道容盛是个有一分花一分的主儿,往常到了月底还要叫没钱,惯常都会到家里的老人家那里撒娇要一点,过年他收拾容盛书桌时他无意中看到过他的备忘录上写着欠着方钰程好几笔钱。
他爸妈总不可能给他钱让他离家出走,那他花的是谁的钱呢?
下午三节课是两节体育一节自习,因为下了一场暴雨就改做了一套理综卷子,理综卷子从来需要争分夺秒,下课铃响时大半同学们依然赶在组长把卷子从他们手中抽走之前多写几笔,只有姜汶园一个人听到铃声响那一刻走出了教室。
他也有一道题没算出最后答案,不过不重要了,这是平时小测。
他经过课桌间的过道的时突然回了头,一个男生敏捷地把自己的眼睛藏在了卷子后面。他只听到试卷翻动的窸窣声,他没来由地想到了上小学的时候砸在他额头上的小纸团,非常小的一个,被手指捏得坚硬,砸上来只有轻微的刺痛,而且转瞬即逝。
待他抬起头,人人正襟危坐,用沉默的后背对着他,他分不清是那个麻花辫姑娘还是那个圆眼镜瘦子或是哪个谁敏捷地转过身把纸条丢出手。
别的事情都逐渐远淡了,只有那一个小小的纸团例外。它掉在地上时姜汶园还把它捡了起来,在食指和拇指的指腹之间摩挲。
他站在小花坛前拿出手机,看到未接来电一一这是一个归属地为本市的未接号码,他没多想就按了回拨。
他挂了电话很久容盛才下楼,说他们班班会活动拖堂了。
姜汶园说他不去Y市,容盛大略三四次他才吐露真相。他爸周末回来,找他有事。
容盛让他们父子改个时间,姜汶园不肯,他又问周六还是周日,周六他们就推迟出门,周日他们就提前回来。
这次姜汶园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定地拒绝了容盛。容盛被他好长一段时间的不冷不热折腾得心烦,猜想他也许是怕他爸看出端倪,心里十分不悦,说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他也不是找不到人。
第54章失控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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