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刷到一个很震撼的梗,斗胆尝试一下。
小虐预警
这是一个新的王朝,奈费勒作为维齐尔,将一切无序归为有序。在他的带领下,四位近卫将军带出了最有气势和活力的军队,穷人们开始通过知识改变命运,越过阶层,流民们有了土地和家……当然,凡事皆有代价,群臣们经常看见奈费勒一人在深夜点燃烛灯,伏在案前处理着无尽的事务。
昏暗的烛火晃得奈费勒眼睛有些干涩,他抬起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眼眶,然后轻轻拿过多年前阿尔图送他的那本书翻阅起来。这本书质地已经变得柔软,看得出书本的主人翻阅过很多次,但却依旧边角整齐,像是被好好爱护过。
奈费勒经常在深夜里疲惫的时候翻开这本书,仿佛想起曾经和阿尔图共谋的日子里,就可以赋予他无限的精力去处理这些成堆的政务。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想阿尔图了,他很想见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连续加班工作了好几天,奈费勒才翻阅了几页,就感到一阵困意来袭,他将下颔枕在小臂上,没过一会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到自己还一个人趴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央,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虽然殿堂内是封闭的,但奈费勒却莫名觉得有一阵阴冷的风吹到自己的脸庞,紧接着他看到殿里的帐帘随着那阵风飘动了一下,然后他听到从帐内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谁在那里?”
奈费勒握紧了随身佩戴在腰间的佩剑,是那把自从看到阿尔图凭借武力技巧和强健体魄也能推翻旧苏丹统治之后自己也开始勤加练习的宝剑。
他握着佩剑逼近,内心盘算着假使遇到实力强劲的刺客,若不能同归于尽,也要将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宁死,也不愿受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步、两步。他的身形修长,或者说长久的操劳让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清瘦了,但他又从未懈怠过练剑,于是可以通过袖袍隐约看到握剑的手臂上的明晰筋骨。
就在他快要掀开帘帐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奈费勒卿,是你吗?你醒了?”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毕竟在睡着之前,他还在翻阅着声音主人送的书籍。
阿尔图掀开帐帘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凑近,“我看到宫殿的灯还亮着就想你大概还没回家,想进来看看却看你睡得正熟,不忍心叫你,结果烛火太晃眼,才坐了一会我就困了。以后别忙那么晚了,怪伤身体的。”
阿尔图对奈费勒毫无防备心,懒洋洋地解释了一阵,才睁开眼睛看清奈费勒握在佩剑上的手,他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轻轻拍了拍奈费勒的肩膀:“原来是想要弑君啊,警惕心不错嘛我的维齐尔,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来比划比划。”
奈费勒松了口气般放开了握剑的手,他看着睡眼惺忪的阿尔图,头顶的皇冠似乎是因为先前靠着王座打盹有些倾斜,他抬手将阿尔图的皇冠扶正,然后对上了阿尔图正盯着他明媚的眼神,阿尔图笑得很灿烂:
“我们回去吧,一起走?”
奈费勒轻轻点了点头,但他却没来由得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他总觉得阿尔图这样明媚的笑容跟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似乎日夜操劳鞠躬尽瘁才是他的常态,但他又说不上到底哪里有问题。
奈费勒沉默地跟着阿尔图走了几步,就当他们快要走出宫殿时,奈费勒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近乎冷静淡漠地开口:“你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尽管阿尔图背对着他,但奈费勒却能感觉到阿尔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的面庞变得有些狰狞,转过身时,奈费勒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阿尔图。
他的眼神腥红而混沌,混着说不出来的欲望,朝着奈费勒一步步走来,他的手中似乎正把玩着什么,奈费勒定睛看去,才发现是一张金色的苏丹卡。
阿尔图似笑非笑地看着奈费勒,好像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上下扫视了一番他的衣袍,似乎只是对这件长袍下的躯体有些兴趣。
奈费勒对这样的眼神有些恐惧,因为他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前苏丹的影子。
这是奈费勒最怕见到的情形,他将希望寄托于阿尔图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改变这个灰暗且荒唐的王朝。一切进展好似都是那么顺利,但推翻了前苏丹的统治之时、阿尔图却坐在王座之上,宣布苏丹卡券的发放,并宣布——奈费勒作为他的维齐尔。
王座之上阿尔图的眼神挑衅却冷漠,好像只是对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自己的政敌会作何反应颇感兴趣。
而此时,这位阿尔图正慢慢逼近,只要再往前一步,奈费勒就将失去所有退路。
奈费勒重又握紧了佩剑,只要眼前的阿尔图再靠近一步,他就打算用利刃穿透他的胸膛。
但阿尔图的气息先他一步落在他颈侧,奈费勒动作微顿,然后就被阿尔图推倒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上那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面孔,奈费勒有些迟疑。也许自己并没有从刚才的梦中醒来,但如果这些仅仅只是梦,那么顺从眼前的人又有什么不可呢?
奈费勒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轻轻闭上了眼。
奈费勒闭着眼苦笑,心里自嘲自己对这位政敌的思念是不是有些过度,竟然会默许他在梦里对自己做些荒唐的事情。任他靠近、俯身、低语——就像被一种熟悉的温柔哄骗着,甘愿沉沦。
可就在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落下那一瞬间,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变化。
那人触碰他的方式,忽然从粗暴、戏谑变得温柔,像是海水退潮,带着无法言说的哀伤,落在他颈侧的气息带着微凉的温度,不再炽热、占有,反倒像一种诀别。
可就在他这样的念头落下的那一瞬,他却忽然感受到身上那人骤然停下了动作。指尖的触碰消失了,只有一个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原来你甘愿这样梦着。”
奈费勒睁开眼,看到的却已不再是那张带着欲念和疯狂的脸。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许多个阿尔图。
光影折叠之间,他仿佛身处一个巨大无垠的镜像影厅,镜中映出一个个不同的阿尔图,或残暴、或英明、或温柔、或疯癫——每一个被撕裂的痕迹,它们的支流都通向不同的终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的阿尔图在宴会上和他共谋江山,有的在深夜花园中轻吻他的指尖,有的高居王座,用他最熟悉的声音宣布:“奈费勒,将叛徒斩于午门。”有的向他抱怨政务太多,调笑再压榨忠臣就再造反一次……
一幕幕扑面而来,像雪崩压顶,奈费勒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然而最后,所有影像都褪去,镜厅只留下了一个身影。
那是他最熟悉不过,陪他走过很长一段路的阿尔图。
他站在万千断裂时间之外,身披象征苏丹尊位的金红长袍,脸上却不见任何荣耀与狂妄,只有一抹被极力压抑的悲伤。他的目光穿透迷雾,径直看向奈费勒。
尽管离他还有些距离,但奈费勒就是如此确信,这是他的阿尔图,独属于他这一世的阿尔图。
阿尔图缓缓走来,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笑意。他停在奈费勒面前,轻轻蹲下,手掌覆在奈费勒指骨泛白的手背上。
奈费勒有些贪恋这种触碰的温度,他动了动手掌顺着阿尔图的手心交握,他突然有很多话想要说,他想要告诉阿尔图,近期的政务被他处理的很好,他们有一支强大的军队,越来越多从苗圃毕业的年轻人参与到新政的变革之中,他们曾经在密会中探讨的问题都在一点点看到希望……
他想说的有太多太多,但他抬头,却看见阿尔图只是静静地听着,挂着那抹极浅的笑意。但他的眼底却有些悲悯。
阿尔图伸手替奈费勒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他知道曾经在自己面前时,奈费勒从不允许自己像今天这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