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数目,纵使宋管事亦有些吃惊,寻常宫奴月俸不过?十两,资历深些的老宫奴每月三十两,管事亦不过?百两白?银。
三千两,以周富琳的月俸,至少也得还上?十年有余。
“恐怕不止吧,你在宫中这些年的积蓄,应当也有不少数目,难道都亏空?”
“是,奴的棺材本全赔进去,所以才三番两次的向?柳侍读借钱还债,请主子恕罪,奴下回再也不敢了!”周富琳痛哭流涕
岑栖挑眉出声?:“你这番说?辞恐怕也就?柳侍读信以为真。”
从夏入冬,数月之内周富琳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才导致她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周富琳见主子看穿心?思,更是慌张失措,只得不停磕头,抽噎道:“主子,奴平日尽心?做事,不敢有半点懈怠,烦请您饶了这一回吧。”
笨重声?响不停,周富琳额前亦渗出鲜血,宋管事瞧着禁不住蹙眉,岑栖却?岿然不动,指尖翻动书册淡漠出声?:“你不必惊慌,若是如实?交代?,本王不仅饶了你,还会替你还清赌债。”
“主子您请说?,奴绝不敢有任何隐瞒!”周富琳闻声?,这才停下磕头动作,全然顾不及满面?眼泪,讨好道。
岑栖合上?手中书册,正眼看向?周富琳出声?:“如今赌坊设在何处?”
“回主子,赌坊设在东华宫,大皇女?离宫成亲,已经居住宫外新婚府邸,所以如今的东华宫住所成了新地方,寻常巡逻宫卫并不敢擅闯,十分隐秘。”
“那?新赌坊跟从前有何不同?”
“实?在是大有不同,以前地方小而且人少,只赌骰子大小下注或是牌九,银财数目并不大,现在数目不上?限,而且大小下注不止是骰子,还有一种麻将骨牌,另外一种是猜数字的巨额赌局,名叫□□,许多?宫院管事都为此着了迷。”
岑栖眉眼显露困惑道:“麻将,□□,真是闻所未闻,新赌坊主要是谁负责?”
“一个唤俞翠的小丫头,年岁跟柳侍读差不多?,人特别机灵,据说?是府库安管事推荐给君后,而后调去辅佐大皇女?,大皇女?就?让她负责赌坊,贵雍殿的君后很喜欢和她打麻将。”周富琳没了先前提及赌坊的绘声?绘色,拘谨应。
“行,带下去,”岑栖挥手示意。
宋管事随即命人押着周富琳离开内室,脚步声?远,地面?残留些许血污,倒映着烛火。
“来人,把地面?擦干净。”
“是。”
岑栖视线缓缓落在书卷,心?想二皇女?岑淮荌不仅是金蝉脱壳,更像是祸水东引。
大皇女?岑若绮和君后直面?负责宫中赌坊,她便可完全隐身,真是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