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吗?”柳樱接过汤药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常管事?还在西?苑时,曾有一日在廊道当众训斥处罚的宫人,那时多亏您出言相助,才得以脱险。”
“那个人是你?啊!”
柳樱真的是没怎么记住当时宫人的长相。
宫人于一旁添设炭火应:“虽然西?苑里许多宫人诽谤柳侍读,但?是我想?那都?是因为她们嫉妒柳侍读,请不用放在心上,今日我特意请任煎药照顾报答恩情。”
“你?太客气了,我其实没帮什?么忙的。”柳樱被说的有些面?热,少见的有些怪不好意思,掩饰喝着?苦涩药汤。
宫人却很是认真道:“或许对于柳侍读而言,那只是普通的出言相助,但?那对我而言,仍旧是莫大的恩情,自是不能忘。”
柳樱见此,心情起伏变化,亦不再那么沮丧低落,面?上显露明艳娇憨的笑?容,嗫嚅出声?:“我能帮到你?,那真是太好了。”
至少自己不是所有的好心都?会变成对别人无意之间的伤害。
宫人听着?话,却不太明白话意,怎么反倒变成她答谢自己?
待从小屋端着?药碗出来,宫人迈步走近一侧,恭敬行礼道:“主子,奴已按照您的吩咐照说不误。”
“此事?不可透露半句,今年赐赏金送你?出宫归家。”
“谢主子!”
待宫人欢喜离开,岑栖推动坐轮,缓慢行进小屋门旁,视线于内里窥视榻上静卧养病的女孩。
她的面?上终于增添些许明朗笑?意,虽然瞧着?有些呆傻,却极具感染,岑栖亦跟着?显露几分喜色。
真是个好糊弄的笨蛋。
整个宫廷里估计只有女孩会相信知恩图报的存在。
若非岑栖知晓女孩平日里的动静,否则都?难找到这个曾经受她帮助的宫奴。
屋外肆虐的风雪,亦有消停迹象,颇有雨过天晴的态势。
午后薄日出头?照落莹莹白雪泛着?微光,京都?街道商铺里采买年货的百姓忙碌不停。
而药铺柜台则是购买伤寒药物居多,柜台之后的屋内,常黎伸手?给大夫诊脉出声?:“情况如?何?”
药铺太夫蹙眉道:“不佳,虽是勉强恢复康健,可此毒物对头?脑的伤害却很难治愈,只能长久调理缓解。”
“可知此药的作用?”常黎取出药瓶里的一粒药丸谨慎试探道。
只见药铺大夫察看药丸成色,轻嗅气味,而后将其放于水中溶解,指腹轻沾尝味,神色微变道:“这似乎就是你?体内的毒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