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栖拨动念珠不语,徒留碰撞声响,闭眸沉声道:“本王要处置的是犯事宫奴,宋管事起来吧。”
“谢主子。”宋管事缓缓起身,暗想从?未见过栖亲王露出如此骇人神情。
这下宋管事亦不敢贸然出声,只得去处置宫奴。
深夜里宫道行进的赵晗来到淑德宫,表面以送礼为?由?,实则存打探之心。
“赵侍读,婧妃娘娘入睡,不便见客。”淑德宫的郑管事出声。
赵晗目光看向淑德宫宫院各处亮起的灯光,分明?不似入夜歇息的迹象,缓声应:“那就不打扰,这些宫饼和螃蟹是主子托付送达,还请管事收下吧。”
郑管事示意宫奴接受,谨慎道:“多谢栖亲王美意。”
话?语客套三两句,从?淑德宫离开的赵晗,隐隐感觉大事不妙!
从?外回到西苑内殿,赵晗都不敢直言心中猜测,只得应:“回主子,淑德宫管事说婧妃入睡,所以奴未能见到婧妃娘娘。”
岑栖睁开眉眼?看向赵晗,审视道:“淑德宫没有一点异样吗?”
赵晗迟疑摇头?应:“没有。”
语落,殿内寂静无声,灯火摇晃变动,光影微妙变化。
“你去把?柳樱盛放罚抄诗经的匣子取来。”
“是。”
赵晗从?捧住厚重的匣子放置矮桌,岑栖打开查看,入目便有一封书信。
岑栖探手取出信封,展开观阅,秀美眉目渐而凝重,连带周身亦渐而冷冽!
“赵晗,你立即去向宫门查询,今夜可有人执西苑令牌出宫!”
“遵令!”
宋管事看着赵晗离去,方才上?前道:“主子,柳樱太不像话?,私自出宫,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婚事都要作?废。”
“此事严禁泄密,出去!”岑栖冷声道。
“是。”宋管事悻悻弯身退离内殿。
待内殿里只剩下岑栖一人时,手中褶皱的信纸重新展开,岑栖看向纸张熟悉的字迹,满眼?仍是匪夷所思!
[姐姐,请您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这纯属是无奈之举。]
[成?婚,并非我所愿,可我又不能让姐姐违背圣命,只能自己?逃婚承担罪责。]
字迹变化时,仿佛少女?的声音浮现耳旁,岑栖眉目显露不解,低声道:“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承受抗旨后果吗?”
[我知道姐姐会担心会生气,更会不理解,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努力靠自己?生活证明?一切。]
[至于那些欠款,我以后会挣钱还给姐姐,这样姐姐就不会觉得成?婚是我最好且唯一的选择,而且姐姐也不会再笑话?我白吃白喝。]
岑栖没有想到少女?看着软绵乖顺,实则性子比自己?想的还要固执要强。
“竟然以这种理由?逃婚出宫,你简直是胡闹。”岑栖对着信纸,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