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所知,宁家有自己的陵园。
她背叛了家族,是家族的耻辱。女人毫不掩饰,转了转小拇指刻有族徽的戒指:将她安葬,已是宁家给她最后的体面。
上一代的事,殷却然不欲深究,点点头算是回应。
宁女士这下也看出她的态度。
我以为,你回宁家之前,已经做好决定。
什么决定?殷却然疑惑。
离开殷家,回到宁家这条正轨来。宁女士想了想:况且自从利益方面考虑,宁家的继承权,可不是一个殷家可比。
女人的形容让殷却然发笑,若不是有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撑着,宁家能积累多少财富还是未知数。
和历代清清白白赚钱,本本分分做人的殷家确实没有可比性。
若你回来帮我,我会将自己名下股份的7%赠予你。
女人似乎很欣赏殷却然,为了让她回来下了血本。
一切都与利益挂钩,殷却然忽然觉得这一趟行程挺没意思的。
她对这个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地方,连好奇都失去。
我母亲都被赶出去,我更没资格做宁家人。她委婉道:多谢您抬爱。
或许是文化差异,殷却然的拒绝被女人解读为另一种意思。
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不必混为一谈。宁女士顿了顿,道:做我们宁家的继承人,向来靠实力,你母亲曾经是,你也不例外。
殷却然捕捉到女人言语里的细节,她抬眸,锁定女人两鬓的斑白,问:我的生母是您什么人?
宁女士依旧没什么情绪,谈论自己孩子像是在聊一个外人:她是我小女儿。
殷却然震惊于生母与宁家家主的关系,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家主,按血缘应是她的姥姥。
可是刚刚,女人提及妹妹,提及母亲,唯独没提到自己。
到底是多淡漠的亲缘,才能做到这一步。
将自己亲生女儿的尸骨至于荒坟之中,又对祖孙关系只字不提?
就连完全不待见殷家,不待见她的祝却瑢,都不会这么冷漠。
我这次来,只为确认自己的身世。殷却然不再兜圈子,直白地告诉女人她的态度:我早已是殷家人,宁家如何,与我无关。
女人面色诧异,旋即露出审视的表情。
看来你回i国之前,还是被蒙在鼓里。
她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殷却然面前: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拿回去做鉴定。
殷却然按下疑惑,起身谢过,将盒子谨慎收起。
你会再回来的。女人下结论:有机会去沪城看看,那是你母亲一手经营起来的产业,现在暂由宁如棠管理。
只是暂时,如果殷却然愿意回来,沪城宁家的产业,会成为殷却然回归的见面礼。
殷却然听懂她的潜台词,却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