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昨没将她的冷漠放在心上,坐在她身侧,却不过分挨着她。
隔着半只手臂的距离,不远不近。
姐不用这么防备我,虽然我是宁馨声派来接待你,但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殷却然将咖啡端在手中,似笑非笑:那宁总与谁是一路人?
宁如昨思考片刻,调侃:或许我是个走独木桥的?
殷却然付之一笑。
你只需知道,我不代表谁,宁馨声,宁如棠跟我都没关系。宁如昨补充。
这家人也是有趣,对谁都是直呼其名,即便是祖母,也没辈分上的尊重。
宁家家主有何指教?
殷却然的调查陷入困境,权衡后,决定以身入局,赌一把。
来i国之前,她把自己的消息透给宁家。
果然,下了飞机,宁家就派人来机场接她。
打的还是亲情牌。
只可惜,殷却然刚跟祝却瑢通了个彼此都不太愉快的电话,暂时没有什么身为姐姐的意识。
面对宁如昨,她也做不到违心关怀。
宁如昨看她没有闲聊的兴致,站起身,从一旁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本,递到她面前。
你对宁家,宁馨声,对我到底怎么看,都无所谓,但
宁如昨停了停。
这是母亲生前的记事。她一直惦着你。
殷却然定了半晌,放下咖啡杯,接过本子。
那本子被人翻过许多遍,外皮有些磨损,尽是光阴荏苒的痕迹。
本子被殷却然放在手里,没有翻开的意思。
宁如昨等了一阵,见她没动,叹气。
有一点,宁馨声没说错,宁家没放弃过你。
殷却然长睫低垂,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心里。
你的价值高,宁家这么多年也没培养出来一个,放弃你,损失太大。
宁如昨自顾自继续。
之所以这么多年按兵不动,是因为有握着你命脉的资本。
殷家不也是放不下吗?
她还没说什么,殷却然的眼锋便朝她而来。
之前,无论她聊什么,殷却然都表现温和。
现下,眼前人不怒自威,宁如昨对上殷却然晦淡的眸,竟觉得有无形的压力。
偏偏,她猜不透殷却然在想什么。
天生的上位者,举手投足间都是清越气度,不愧是宁家最优秀的作品。
放你离开,是母亲自作主张。宁如昨还是将话说明白:她也为此付出不堪回首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