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谢父食指指着天花板,正义凛然地说,“给我干死他丫的!”
谢母翻了个白眼。
谢锐捏了捏眉心,冷冷地抱怨道:“从头到尾隐身,把烂摊子交给我的爸,有什么资格说话。”
“你不也跟谢文元那小子有过节?”
“话虽如此……”
“白眼狼,要不是他来这一出,我真打算把星火传给他的。”谢父恨铁不成钢地说,“反正你也对家业不感兴趣。”
谢锐:“我感兴趣。”
谢父:“?”
谢锐皱眉:“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我把雅筑做好了,星火的继承人还是我?”
谢父:“谁想到你真能干好?我当时都对你不抱希望,准备弃儿投侄了。”
谢锐:“……老头你认真的?”
眼看着餐桌上的氛围越来越父慈子孝,谢母板起脸来大声命令:“吃饭。”
随后她又把语气放柔了一些,对谢锐说:“你订购的弗里斯兰马到了,老蒋一直在照顾,待会要不要去看看?给她起个名儿吧。”
剩下几天,谢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这匹黑色赛马一起度过。
然而突然有一天,谢锐低伏在颠簸的马背上,驰骋于一望无际的私人马场,他看着远处怪石嶙峋的山脊,忽然感觉到了无趣。
这种无趣扯着他的四肢,沿着他的脊背攀升,在四肢百骸里躁动,似乎必须见到某个人才能缓解。
要去见吗?要对他说我想你了?
谢锐抚摸弗里斯兰马的鬃毛,抿着唇,他断然说不出这种话来。
这时谢锐想起了张尧。
借着拜访张尧的名义,就可以顺便看到那家伙了,他的好友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帮他一把。
“谁呀?”张尧无精打采地来开门,看清门外人是谁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心脏里仿佛有一捧水,瞬间升温,泛起咕噜咕噜的小泡,将他身体的每一个空间填满。
“小锐,你怎么来了?!”他推推眼镜,声音都透亮不少。
“来看你。”谢锐淡淡地说。
张尧立刻给谢锐拿好拖鞋,然后大喊着走进屋内:“爸,妈,谢锐来了!”
谢锐把大袋小袋的礼品放在玄关,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张津望的影子。
难道在二楼?
张父张母热情地接待了谢锐,继张母“找对象没”“想找个什么样的”“我有个领导的女儿不错”三连后,张父非要让张梓攸给谢锐表演个才艺。
小姑娘垮着个脸,给谢锐弹了个《卡本良斯基曲》。说实话,挺一般的。
但谢锐还是送了她盒《语言的艺术》大全套以资鼓励,气得小姑娘狠狠跺脚,一甩辫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