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筠枫一根手指按着面前这位剽窃者?不让他乱扭,另一只?手捏着他面目狰狞五官乱飞的脸仔细打量。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站着的这位慵懒随意,可?眼尾眉梢都透着股轻蔑嫌弃与薄凉,气质相当冷厉刻薄,举手投足间都似乎牵动着周围的空间随之震动,几乎压制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坐着被他们刚刚拷住的这个赝品。没和阎王处于视线同一处的时候,他们还多少觉得阎王不过尔尔。
这一对比,才?发现赝品和本?尊的气质那叫一个天差地?别,连放在一起比较都是玷污和罪过。
阎王就是阎王,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关键是两人这样的对比惨烈,梅筠枫这动作?放在别人身?上那就是赤果果的调戏,不过阎王做来倒好像是打量什么?物件似的。
但诡异之处就在于他打量的还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画面太美,行动小组的人简直汗毛直竖,生?怕梅筠枫下一刻就把“梅筠枫”的脖子给扭断了。
阎王铁石心肠、心脏强大?得变态,他们不行,非得做一个月噩梦不可?。
幸亏梅筠枫看起来也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凌虐自己的脸的嗜好,只?是端详了一会儿就将这个赝品还给了他们,让他们带去交差。
梅筠枫向旁边一伸手,沈青浩好像有些?无奈,但还是百依百顺地?从衣兜中拿出了一张纸,让梅筠枫龟毛地?把手擦了个干干净净。
那皮肤与温度是属于人类的,但那种属于仿制体灵魂上的恶意、残缺与混沌仍然让人反胃作?呕,如附骨之疽一般黏腻。
梅筠枫冷着脸,擦手的动作?缓慢却用力,在沈青浩眼里既有些?心疼,却有种又解锁了新的奇迹梅梅的一丢丢满足。
或许梅筠枫自己也没有发觉,他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松了,时不时会出现各种灵动细微的喜恶倾向。
现在和两个月之前相比,就足可?以发现那时的梅筠枫无论如何风情万种、魅惑众生?或是蓄意勾引,都将自己封闭到了极致,只?留下一个仿佛执行程序设定?的空壳,嵌套在阎王的核心算法上,算无遗策、冰冷无情。
只?有极其奋力地?向内探看,才?能隐约感觉到那厚重?的铁门后,还有属于梅筠枫作?为一个人的微弱的目光。
现在这样的梅筠枫,可?能仍旧别扭,但明显的别扭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悄悄发芽的可?爱?
按照沈青浩这个标准,估计哪怕梅筠枫要是气不过,准备抽那些?赝品一顿,沈青浩都能一边递鞭子一边觉得可?爱一边存档,等人家打够了再给梅筠枫揉揉手腕问问他累不累。
所以说以貌取人某种程度上好的不灵坏的灵,谁能想到沈青浩这种要是生?在古代都得琢磨着封号是不是得用“端肃”的板正人,内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