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孟揭慢条斯理倒了杯冰水,再补一刀,“我房间没锁。”

这人!

晏在舒猛地转头,还在惦记她房门落两道锁的事儿。

***

庭院灯渗进餐厅里,把晏在舒的身影打得很薄,她夹着酒精棉,轻手轻脚地处理孟揭手上的伤口,消毒一遍,就问一声:“痛不痛?这个力道行不行?”

不是关心,是怕孟揭跳起来把她打一顿。

而孟揭也不是个会来事儿的,点个头,嗯声:“手法挺糙,专业选定了吗?别选医,对你就业前景不好。”

晏在舒手一抖,差点儿一指头戳下去,抬头瞟他一眼:“……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不怕痛,跌倒从来不哭。”

“回去有偷偷哭。”孟揭没什么表情,懒懒看着沿着指节上下滑动的酒精棉。

“偷偷哭?”晏在舒相当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问。”

“我……”

“而且你转眼就忘了,第二天还要教我跳山羊。”

“……”行吧,算了,晏在舒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什么德行,她换一团酒精棉,把他骨节和指背的蹭伤都消毒过一遍,挨个上药。

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游走,孟揭没怎么感觉到痛,眼睛低垂着,从这个角度,晏在舒完全暴露在孟揭的视线范围内。

他可以看到晏在舒眼皮上细细的血管,那睫毛轻微颤动,在眼睑筛下一片阴影,那颗小小的红痣就安安静静睡在阴影间,仿佛揉一把,就会醒过来咬他。

他转开目光。

“行了。”

晏在舒把医疗垃圾收好,洗手,擦拭,孟揭还在岛台边坐着,肘靠着膝,在滑手机看一些学报。

晏在舒拉冰箱,拿了一杯气泡水,拉环弹开,她单方面地注视孟揭,在气泡噗呲噗呲上涌的时候开口:“好看吗?”

薄荷味儿的气泡水,闻起来都又凉又冲,偏偏讲得含笑带柔,她指的是上药时的注视。

孟揭的眼神绝算不上如沐春风,要么带着股懒散,要么锐得像簇箭,会让她有一种被红点瞄准的感觉,而刚刚那过近的距离,也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频率的变化,变得慢,变得沉,像狩猎前蓄势待发的状态。

孟揭也听懂了这层意思。

“好看,”他翻动手掌,把那歪歪扭扭的创可贴看了一眼,“眼皮底下的更好看。”

“那你且珍惜,”晏在舒一语双关,“时间不多了。”

“我倒觉得来日方长。”孟揭转个身,正面对着晏在舒。

晏在舒温和地说:“看不出来,你癖好特殊,半真半假的关系也喜欢长久的。”

“喜不喜欢是其次,能适应良好就不要紧。”

晏在舒慢慢摇着气泡水,从孟揭双膝前擦过去,刚刚折过岛台,又突然回了头,“咔”地把易拉罐放台面上,神情逐渐变得复杂,直勾勾盯了他半晌:“今晚,你是跟我说了句抱歉?”

“……”没想到晏在舒还记得这茬儿,孟揭顿了一下,说,“是。”

晏在舒抱着手臂,透着股秋后算账的意思:“那你再讲一遍。”

“抱歉。”

惊险状态下忽视的东西重新回到大脑,晏在舒挑拣着记忆里那些非常规接触,把昏暗里的皮肤相触抛一边,把隔着两层布料感受到的心跳节奏抛一边,把狭窄闷热的肤感抛一边,把若有似无的鼻息交缠也抛一边。

正眼看他。

“为什么要道歉?”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再堵他一句,“你说你会有反应,是什么反应?”

孟揭也站起来,阴影在岛台拉长了,铺到晏在舒手边,他说:“我怕我忍不住。”

晏在舒眯着眼睛:“忍不住什么?”

孟揭面无表情:“忍不住掐死你。”

晏在舒一点点笑起来,往楼梯上走,踩两台阶后,扭头:“你最好是。”

***

璠岳营最后一周,研究所体验期结束,回归到大班课模式,大家的魂儿好像还没回来,特别浮躁,也特别活跃,个人积分也趋于定型,因此老徐把节奏放慢,不再一个接一个课题压下来,让学生们卷生卷死了。

于是大家一边消化交流上一周的体验项目,一边对新知识点细嚼慢咽,一周挺安生的,慢慢儿也就过了一半。

周五下课后,晏在舒让老徐留下来,问了几句那天物理研究所的突发事件,晏在舒掐头去尾地答了,只说是碰巧卷进去,没大事,也没破一点儿油皮。

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天还大亮,蝉声鼓噪,走廊里涨满光潮,晏在舒穿过走廊,迎面就看见唐甘那辆有了年头的老爷车。

“上车。”

小唐总嚼着薄荷糖,朝她撇一下脑袋,方歧背着书包坐后座,瞧见了晏在舒,就扒在椅背上嘿嘿嘿朝她笑,天地良心,真的像个逃学的初中生。

晏在舒拉副驾驶车门:“你俩要这样出门,得低调点,容易上头条的。”

“去,”唐甘秒懂,“奉新堂里定了桌儿,今天就那吧。”

小分队这周天天混一块儿,小唐总吃了一周残羹冷炙,这周整个报复性消费,带着晏在舒和方歧把城里老字号都吃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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