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的夜里,为了肆无忌惮的六路发运司官吏,韩冈坏了一个晚上的心情。
次日,韩冈在宣德门外见到韩绛,这位宰相的脸色也是难看。
由于要押班,韩绛难得来早了一点,不过这位宰相的身边,只有一个张璪陪着他说话。
两位宰辅并肩站着,却没有什么人奉承,与平常的情况截然不同。
都会看风色呢。
韩冈想着,走上前去,向韩绛行礼问好。
“玉昆。”韩绛看见韩冈,甚至都没回礼,就急着问,“六路发运司昨日的那份奏报看了没有。”
韩绛年纪大了,地位高了,心情倒也不需要多加掩盖,细节上也不需要那么注意。
“是那份奏报?韩冈也看到了。一个月三十多条纲船损坏,两万多石纲粮损失,也亏六路发运司敢报上来。”
韩绛冷笑道:“薛子正不在了,就敢糊弄人了!……”他又冲着张璪道,“蒋之奇到任也有几个月了,可情况越来越糟,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现任江、淮发运使蒋之奇是张璪提名的,被韩绛质问,张璪也觉得难堪。
蒋之奇在朝中一向以干练之称,不论是水利还是理财,皆有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