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叶洲没有阻止谢渊亭的离开。
他深陷在沙发里,背着光,周身散发着死气,眼瞳虚无地盯着屋子里某一处,面前的墙壁挂着他和谢渊亭的结婚照,桌子上摆着一方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omega的位置还空缺着,叶洲缓缓动了一下。
谢渊亭走到车库,刚掏出车钥匙,兜里的电话嗡嗡作响。谢渊亭狠心掐掉,叶洲又打过来,谢渊亭拧着眉,按下通话键,叶洲倚在门口,握着手机低声问谢渊亭:“家里的郁金香怎么办?”
“我会处理掉的,不用你操心。”
叶洲扯开唇冷笑了一下,“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你为什么没有跟他提离婚?你爱过他吗?”
“他在你手里?”
谢渊亭太聪明了,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很早以前就怀疑过叶洲失忆时的身份,尽管长相和信息素相似,甚至连撒谎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但望向他时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百分之九十八的匹配度就是证据。谢渊亭手按在车门:“你想怎么样?”
“……呵,‘我想怎么样’?谢渊亭,我才是受害者!”
叶洲几乎呐喊出声,仪态尽失,他咬紧唇,愤恨地说:“我被囚禁消失的这些天,有谁真正想起过我吗?我的人生、我的爱人、我的家,全都被那贱人鸠占鹊巢,我所有的一切都被抢走了!谢渊亭,你知道我回来后所有人都在关心那个所谓失忆之后的‘我’吗?你现在有考虑过我吗?谢渊亭,你才是我的alpha!”
那场车祸里叶洲短暂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封闭漆黑的地下室,嘴里塞着抹布,有人隔几小时就会送来食物。
叶洲浑身颤抖,太害怕了,他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当时社会流行地下腺体交易,叶洲虽然是劣质omega,但万一人贩子丧心病狂想要挖走他的腺体呢?
叶洲反抗不得,被按在地上注射下几瓶针剂,意识再次脱离了他的大脑,他有时候清醒,但更多是在昏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囚禁了多长时间,叶洲凭借着仅有的意志弄清楚了周围的情况,他曾试图用撞柜子的动静向外面呼救,锁链太短了,叶洲被勒得手脚都是血,他听见外头有人走动的声音,如同虚无缥缈的幻觉,很快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终于有一次,他记得外头在下暴雨,叶洲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皮,地下室阴冷潮湿,叶洲也变得脏兮兮的,雨势很大,很吵,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就在他一直以为就是如此单调的雨声时,他听见了一串脚步,以及几声淫乱的喊叫。
是谢渊亭和“叶洲”在钟楼外做爱。
叶洲手脚冰冷,倏然睁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境遇,多么荒唐?他被困在自己家的宅子里,他最爱的alpha丈夫离他只有一墙之隔,正抱着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男人欢愉享乐。
“谢渊亭……”
叶洲哑声低喃,摸到自己满脸的泪水,心脏痛得像要裂开,那股一直以来珍视的东西被人无情地夺去的绝望感席卷了他,怒火滔天,叶洲拼了命地用身体撞墙,想要打断外面两人不知廉耻的交合,可锁链和撞击的细微响动融入进雷雨当中。“叶洲”紧紧抱着谢渊亭的脖子,高潮余韵时情难自抑咬他的耳朵,“渊亭,我是你的。”
叶洲无法接受,更无法原谅。
囚禁他的人渐渐减少了来监视他的次数,注射的药物也变少了,叶洲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全力破坏墙上固定他的锁扣。
他在谢宅生活了两年,钟楼的设施他最清楚,他没有办法挣开锁链,但至少可以从这破烂的石灰墙上想办法。最后一次成功挣脱,是他把“叶洲”掐在地下室的楼梯上,被一记玻璃瓶砸在头部,断了叶洲想杀死他的念想,叶洲强撑着意识,终于从大敞开的窗户逃出去,见到了阳光。
“在逃出去的这些时间里,我没有一天不想着报仇,我要折磨他,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凭什么冒用我的身份和你生活?我一想到你们接吻上床,我就恶心得想吐,知道我有多愤怒吗谢渊亭?”
叶洲幽幽笑起来:“我听说那人怀了你的孩子,但流掉了,所以我好好检查了一遍,放心,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可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好几秒,谢渊亭沉声道:“叶洲,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他失忆了,他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