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妖明显不太机灵,做事也毛手毛脚,看起来不像能成事的,我便只当它们异想天开。
我单枪匹马挑了它们的老巢,救出几个还没来得及被下炉的修士。最后待要掀翻那炉鼎时,从中冒出滔天烈焰,竟当真藏着凤皇残魂。
唉,我这手气,一开一个准,我早该想到。
那凤皇便是一缕残魂,也是上古四大妖帝之一,我一个小小金丹修士,唯有勉强抵挡而已。
它似乎很是在意一枚悬于炉中的丹丸,我料想那便是它的妖丹,于是将它引开,再眼疾手快地夺过来,本打算借此要挟对方,却不料那妖丹竟似活的一般,立时往我气海一钻,好在当时并无什么异样反应,倒是把凤皇给气疯了,露出不少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趁机将它一剑斩杀,却也被它的尾羽贯穿,垂死之际,只觉自己被一人极轻柔地抱起,那人叹道:“怎生又成了这幅德行?”
我靠在他怀里,满身是血,把他的青衣都浸透了,“徒儿不孝,不能……”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爱怜笑道:“你省省力气吧。”
师尊的手指在发颤,还冰凉凉的,我迷糊地想要反手覆住安慰,却是一点力气都没了,眼皮越来越重,好不容易顺足一口气,交代了遗言:“来世我还想做你徒弟。”
他冷冰冰道:“你休想。”
说着低头顶开我的牙关,硬塞进一颗灵丹,我当即被噎得两眼一黑。
等我再醒来,见到纪春水的第一眼,便知他是我师尊的分身所化。
他自称游方郎中,每日专心捧着卷医书,包扎戳针熬药,全都是现学现卖,竟没出一点差错,不仅医好了我的烧伤,还顺手救治了许多凡人,短短两月便在江湖上打响了神医名头,上门求治者络绎不绝。
他此时伪作一个凡人,本就生得面嫩,十七八岁的年纪,大伙都管他叫小纪大夫,听着像小鸡大夫、他每每闻之,一如菩萨拈花微笑,不置可否,我却知他老大不乐意,便尊称他为纪先生。
我虽不知他为何不愿与我相认,又为何淹留人间,但他既然不说,我也佯装不知。只是见他除了过一把神医的瘾外,辛苦操劳皆是为我,不免有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外伤虽已尽愈,但那枚妖丹不仅封死了我的气海,令我无法动用灵力,与凡人无异;更似蛊毒一般,夜夜发作,五脏六腑都如被烈焰炙烤,痛苦万分。
他为我翻遍典籍,什么法子都试了,仍是无济于事。
“裴兄若是再也无法修道,该当如何?”他从如山医书中抬起头,伸了个懒腰,似是随口问道。
我淡然道:“我还拿得起剑。”
他深深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忽地一笑,“裴兄便好似那被偷走羽衣的仙子,只能陪我待在这五浊红尘了。”
我摇头,“是先生陪我才对。”
本以为自己不惧生死,但想到若不能修道,此身只剩数十载光阴,不知还能与他在一起多久,心中方才泛起苦意。
之后的日子,我们结伴同游,踏遍千山,从塞北到江南,在这江湖中留下许多轰动传说。我灵力被封,生死厮杀之际全凭剑术,又有许多新的领悟和进益;
与三教九流的交往中,则对世事善恶更为通明,“天下苍生”不再是虚幻的口号,而成了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
有他为伴,更是平生乐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纪春水性情不似师尊平日那般高深莫测,反而颇为洒脱,兴之所至,快意恩仇。有时危难关头,相顾一笑,便知对方意欲何为,实乃知己挚友。
唯有一事,总是令我无地自容。
他虽无法从我体内取出那枚妖丹,但很快想出一个法子来缓和火毒。他夜夜与我同榻,将我笼罩在清寒的水木灵气之下,助我安眠。
我入睡前自是举止规矩,秋毫未敢相犯;醒来却总是紧紧搂住彼此,耳鬓厮磨,交颈相靡,犹如一双恩爱夫妻。
便是往中间放个长枕头隔一隔,夜间也会不翼而飞,有时连寝衣都会散开,也不知是如何动作的。我又常常晨勃,有时正顶着他,半梦半醒时犹在厮磨。
他双眸紧闭,呼吸悠长,装睡装得很逼真。
我喃喃:对不住对不住,匆忙逃下床,躲进柴房,胡乱做些手活时,仍不免去想,师尊难道就从来不会……么?
我一面骂自己,怎可在这种时候想起他,真是大不敬,可是鼻端似乎仍然浮动着甜媚暗香,又想起他埋在我怀里、披散着乌发的沉静睡颜,小腹便是一热,更加硬挺。
本以为这样欢喜忧愁交织的日子还要过上许久,不料才三年,他便弄明白该如何从我体内弄出那颗妖丹了。
只见他欣然一抚掌,“裴兄只消把它生下来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闷声不响。
他笑盈盈道:“裴兄这也算是怀胎三年,必能生出一段佳话来。”
我缓过神来,镇定道:“从哪儿生?”
他见我已摆出谈正事的架势,便也不再逗我,“裴兄莫要忧惧,我们只消找到一枚凤凰蛋,便可诱得它自行离体依附。”
凤凰蛋何其稀有,人间自是难觅,他想必动用了玄门人脉,才为我弄来一枚。
他煞有其事道:“这枚蛋须得贴身温养,才能气息交融,令那妖核归位。”
我便整天把那颗蛋揣在胸口,也不与人打架了,起坐皆是留心。
九九八十一日后,一只秃毛丑鸟破壳而出,扯着嗓子管我叫娘。
我久久无言,他在一旁笑得打跌。诡计多端的他之后又教那笨鸟喊他爹。如此这般,我们便有了个孩子。
这雏鸟吞了颗上古凤皇的妖丹,未来必然神通广大,必须严加看管,免得为害人间。我与它签订了灵兽契约,将它携回宗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果果认得法身气味,一见晏怀冰本尊,张口就脆生生地喊爹。师尊一点也没有露馅的尴尬,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纳了这个好大儿,从此留它在连璧峰上做个吉祥物。
“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我问它。
凤族长得奇慢,三千年才成年。我与师尊念它还是个宝宝,贪玩些也无所谓,便一向散养它,由得它漫山遍野地跑,只在它脚踝上系一只小金环,标明是我连璧峰的灵宠,免得它被人捉去炖鸡汤。
“叽叽叽叽……叽叽叽!
果果说,它察觉到天地灵气正向连璧峰汇聚,所以赶回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它粗胖的小手转了转,像只掏蜜罐的熊,越搅越快。
我帮它扎辫子的动作一停,霍然起身。它从我膝盖上滚落,委屈地啼叫了两声。
竟是如此!
难怪无论师尊如何躲藏,一旦发情后,总是会被逮到,原来身上竟自带这等异象,简直如一盏指路明灯,生怕别人瞧不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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