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疤面的金龙卫首领大声对正守卫着通往石牢山洞的一名紫衣卫喊道,“动作快些,赶紧差人去通知谷主和长生堂的人!甲监一的人重伤了!”

对外的时候,他们一般都是不会叫越星河的名字的,只以甲监一的称呼来代表对方。

甚至谷中还有许许多多人连甲监一这个称呼都不知道。

几个月前,许十三想,自己也是那样一个蒙昧无知者。

石牢就修筑在陆逸云所居住的逍遥宫后山,所以越星河很快便被金龙卫们从后门抬入了安详宁静的逍遥宫之中。

许十三还是第一次踏足谷主所居住的宫殿,他紧紧抱着阿傻的骸骨,张望着这座修缮别致的宫殿,心里也忍不住多出了一分羡慕。

几名面容清秀的青衣小厮此时在大殿之中你说我笑,丝毫没有注意到金龙卫们何时进来的。

待他们看到来势汹汹的金龙卫之后,立即跪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疤面男人也没空搭理他们,只是一边抬着担架快步向前,一边命令道,“去把十八叫来,让他安排下甲监一。”

十八?这个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好类似。不过许十三也知道,风华谷中人经常收养外出所遇到的无家可归父母双亡的孩子抑或是昔日为武林献身的遗孤,之前有名字的则按以前的名字叫,若是名字遗失了,便按收养他的人加上数字取名。

而许十三则是被风华谷一位姓许的管事所收养,而又因为他是谷中许姓人所收养的第十三个孩子,所以他才被取名叫许十三。

不过他们这样的孩子在偌大的风华谷中终归是少数,相互之间也难免因为同病相怜而生出一丝互相怜惜之意。

出现在许十三面前的男子,约莫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年少,俊俏而活泼。

看见对方笑吟吟走过来之时,许十三的脸已经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后了,虽然他所见过的霍青亦是俊美之人,而谷主更是风华绝代,不过两人毕竟年龄教他更长,身份亦是煊赫至极,许十三的心中也是不敢多有他想,而如今见了这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十八,又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多,一时间,许十三的心里也多了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感受。

“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甲监一上来的时候啊,我这里也没接到谷主的命令要他上来呢。”

十八方才才带人收拾好了被他家那阿傻少爷弄得一塌糊涂的卧房,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听手下人说金龙卫带着甲监一那位上来了。

这不才下去大半月吗?怎么又送上来了?

十八面上带笑,心中却暗自沉吟思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左右看了下,没看到往日那个总是站得笔挺头戴铁头的甲监一要犯,却看到一张盖上了黑布又在外面横七竖八捆了绳子的担架。

疤面金龙卫看了看担架人被严严实实遮盖住的越星河,皱眉说道,“他在下面熬刑不住,伤得厉害,恐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们才自作主张将他弄了上来。”

“那,那先把他带去谷主的房间吧!”

十八知晓这人的生死乃是谷主心中一等一的大事,随即也撤下了笑脸,面露凝重,然后挥手让金龙卫跟随自己赶紧转入了一道回廊之中。

许十三也懵懵懂懂跟了上去,这回廊两侧都是满天神佛的画像,极为精致细腻,而回廊的尽头则是一扇足足有两人高的雕花大门。

大门之后,便是风华谷谷主陆逸云的居所了。

一张圆形的雕花大床被半透明的纱绸帷幕遮挡着放在屋子的正中间,除了这张形状怪异的大床,屋里其他的普通家具也是应有尽有。

只不过许十三很快就发现了,这间屋里,最奇特的不是那张床,而是一张宽大的铁椅子,那张铁椅子上挂满了各种皮带和扣子,也不知到底拿来做什么。

而那些金龙卫将越星河从担架上解下来后,便直接将他扶到了那张在许十三眼里非常古怪的铁椅子上。

果然,越星河一坐上去,他们立即卸了他的手铐和脚镣,而是将他的身体用铁椅子上垂落的皮带和扣子紧紧固定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越星河大概是十分难受,他闷声咳嗽着摇了摇沉重的铁头,撞在铁椅子的靠背上发出一声铁器触碰的厉响。

十八也是少有看见越星河这般不安分,在他印象中,对方每次被带上来时都很安静,虽然浑身受缚,却仍有一股让人不敢冒犯的孤傲之气。

而如今的对方,看上去却那么软弱无助。

“他不是伤得厉害吗?这个东西也替他取了吧。”十八指了指那个让越星河觉得难受的铁头。

疤面的金龙卫首领摇了下头,无奈地说道,“这个东西只在地牢和谷主手中有钥匙,我们也打不开,得等谷主来了。”

说完话,他看了眼仍在昏睡中的张铁,叫人将他也扶到了一把木椅上,又叫许十三自己找张椅子先坐下,等陆逸云过来再说。

没多久,陆逸云便脚步匆忙地赶了过来,他此时仍戴着那副狰狞的青铜面具,未有那双淡墨色的眼里已是失了平素的镇静。

其实方才和余九信谈过一番之后,他已知晓这次余九信亲自出手,只恐越星河不会像以往那般好过,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伤得这么重,竟连地牢中首屈一指的老张也无法替他疗伤。

看见已经被锁上铁椅,不断因为痛苦抑或是愤怒而用铁头撞击靠背的越星河,陆逸云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虽然对方穿着一身干净的墨衣,但是那双露在外面的手却告诉了自己他伤得有多么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双粗大有力的手此时已是一片血污,骨节处更是血肉模糊,乃至白骨森森。

“这是怎么回事,林震?”陆逸云好不容易压抑下内心的急躁与担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

林震便是金龙卫中的疤面首领人物,要不是之前的几个兄弟对越星河滥用私刑而被罚去了思过崖,这半年的当值本来是轮不到他的。

他也才率人下来几日,之前的事情并不算太清楚,可谁叫他倒霉,一下来便遇到了这种事。

“启禀谷主,据说是越星河挑衅张铁,所以张铁忍不住出手要置他于死地,好在……这位小兄弟及时上报,我才带人阻止了越星河。”

林震一边拱手向陆逸云回禀当时的情况,一边看了眼已经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的许十三。

“张铁?是谁让他下去看管的?他与墨衣教有杀妻灭子大仇,怎能让他去看管墨衣教的教主?!”

陆逸云勃然一怒,仍不住厉声质问了起来。

满屋子都默然无声,而陆逸云也知道这件事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安排看守地牢的人向来由余九信亲自督派,不过以往对方从不会挑选与越星河有血海深仇的人下去,老吴亦是因为在风华谷效力多年,且言明不会另外苛待越星河之后才被允许在甲监看守的。

看来,余九信果然是开始动杀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难为对方忍了这么多年。

陆逸云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缓缓挥了挥手,“先将张铁暂时押在刑堂大牢之中,待我处理完越星河的伤势后才来问他。”

许十三抬了抬头,正撞见陆逸云那双美眸望向了自己。

“至于这位小兄弟,你就暂时住在逍遥宫中吧,回头我也有事要问你。”

说完话,陆逸云走到了越星河身边,他替对方解开了那些束缚住身体的带扣,然后将人搀扶到了床上让他更舒服一点。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长生堂的人来了,立即通知我!”

将所有人的赶出去了之后,陆逸云随即才从屋中书柜的暗格里取出了打开越星河铁头的钥匙。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钥匙,看到了脸色蜡黄的越星河,以及口中那团已染上血渍的塞口布,本想拉掉对方唇间麻绳的手竟吓得微微一颤。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吩咐下人任何时候只要戴越星河上来必须这样牢牢的禁锢对方,越星河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痛苦。

看见越星河又闷闷地咳了一声,陆逸云立即飞快地去掉了越星河口眼耳的束缚,他颤抖着抚摸着对方那张轮廓硬朗分明却充满了痛苦的面容,将自己脸上的青铜面具也摘了下来,轻轻呼起了对方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星河,星河……你醒醒,你醒醒……”

好一会儿,越星河才缓缓睁开了眼,等他的眼中恢复了些许光彩,看清眼前之人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是一阵闷咳。

“是我御下无方,害你受苦了。”陆逸云轻轻托起了越星河的背,将自己的真气慢慢输入了对方体内。

越星河冷冷看了眼陆逸云,干裂的唇微微颤了颤,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反抗陆逸云的力量,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而已。

看见越星河的嘴角溢出乌血,陆逸云这才惊觉对方的内伤竟已如此严重,想必自己之前在地牢中与他交手时便已伤得不轻。

很快,十八便在外面禀告长生堂的人已经到了。

陆逸云正在专心替越星河输入真气治疗内伤,听到十八通传之后,他立即戴回了那副青铜面具,然后起身开了门。

长生堂乃是风华谷掌管医疗之处,专为风华谷中自谷主到囚徒上下一干人等以及从外面特地前来风华谷求医的人诊治。

介于此次事态危急,加之陆逸云的亲自命令,前来逍遥宫为越星河诊疗的乃是长生堂的堂主,被称为回春圣手的狄兰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袭白衣的狄兰生带着两名随行药童站在门口,这位回春圣手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淡漠平静,与陆逸云的急躁焦虑恰成对比。

“属下见过谷主。”

“不必拘礼,快快进来!”

陆逸云将狄兰生迎了进来,将对方带到了躺在床上的越星河身旁。

狄兰生一见越星河如今这副凄惨模样,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不过他毕竟是受命而来,当即便坐了下来,拆开了对方右腕上裹缠着的布条。

布条之下,越星河那只血肉模糊得与手指伤处差不多的手腕赫然露了出来,陆逸云双目一瞪,目光立即匆匆掠过了对方同样缠裹着布条的脚腕和另一只手腕。

狄兰生替越星河把了把脉,转头问陆逸云道,“谷主,这厮伤势危重,三日内必死。不过,如今谷外要杀的声音一年高过一年,待他死了,我们便可向外宣告这贼人已瘐毙地牢,岂不两全其美?何必浪费珍贵药材在这种人身上。”

陆逸云知道狄兰生向来憎恶越星河,可如今他实在也是找不出谷中还有谁能救越星河一命了。

虽然身为谷主,可他也不能单纯以权逼人,当即只好说道,“此次是有看守有违规矩,将他故意伤成这般的,况且,狄堂主你也是身为医者之人,医者仁心,济世救人,虽然越星河是我们风华谷的囚犯,你我又岂能任他受人凌虐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逸云的话音一落,躺在床上的越星河却径自发出了一阵冷笑,他费力地张了张唇,低哑地说道,“陆逸云……收起你的假仁假义!你关我十三年,不就是为了折磨我,逼我屈服吗?!”

陆逸云知晓越星河在气头上,必然会出言不逊,此时不是他们吵架的时候,所以他干脆抬手点住了越星河的哑穴,又看向了面色冷漠的狄兰生。

“狄堂主,请你放下成见,救他一命吧,算我陆逸云求你了。”

“哼,谷主,这人真值得你百般维护吗?我还是那句老话,此人贼心不死,如果你实在不想杀他,还是废了对方的武功最为省事。虽然我心里一万个不想救他,可这若是谷主你的命令,我也只好遵命。”

狄兰生松开了越星河的手,然后对身边的两名药童吩咐道,“将这人的衣服先脱光了,让我好好检查检查下他的伤势。”

听见狄兰生肯出手救越星河之后,陆逸云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他轻轻抬手挡住了两名就要上前替越星河脱衣的药童,有些羞涩地说道,“这事让我来吧。他……他向来不喜欢被别人碰。”

“随便谷主。”狄兰生冷哼了一声,干脆起身站到了旁边。

看见越星河的碧眼里满是隐忍的愤怒,陆逸云只好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温言劝慰道,“你莫生气,狄堂主也不过是为了帮你而已。”

越星河眨了眨眼,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被动无奈,只好愤然地闭上了双眼。

单薄的衣衫之下,越星河赤裸而矫健的身体很快就被剥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让陆逸云大感心痛的是,对方的前胸上有着几块淤紫的大片伤痕,而右腿大腿上竟是皮肉翻绽,在那片模糊的血肉之间,还隐藏着一个几乎深可见骨已然开始化脓的坑状伤口,至于对方的后背一片则是交错着肿胀溃烂的鞭痕。

怪不得越星河会一反常态的表现得那么痛苦那么难受,其实自己早该知道像越星河这般骄傲倔强的人,若非受到了极致的折磨,他又怎能有丝毫的示弱。

若不是狄兰生就在身边,陆逸云真想一下把越星河抱在怀中,好好向对方道声抱歉。

身体被狄兰生并不算温柔地翻动着,越星河自然难受,他不时地皱紧眉,更随着对方触碰到自己的伤口而浑身颤抖。

突然,腿上那处剜肉后受到鞭打的伤口被狠狠戳弄,越星河顿时痛得浑身紧绷,被制止哑穴的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额头突然涌上的冷汗告知了陆逸云他有多么痛苦。

“狄堂主,你轻一些,他痛得厉害。”

陆逸云坐在床边轻轻抱住了越星河的上半身,这也是为了防止对方剧痛过甚而忍不住挣扎。

狄兰生却不理会,只是继续用手指戳弄着越星河那处伤口,突然越星河浑身又是猛地一抽,紧绷的身体终于虚脱得瘫了下来。

“把这个先弄出来就好多了。”狄兰生的指尖拈着一小块沾满脓血的碎瓷,笑着对陆逸云说道。

越星河无力地斜睨了这位回春圣手一眼,再次虚弱得垂下了眼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伤口处理得不好,好多地方都化脓溃烂了,得先把脓血腐肉都刮掉之后才能上药。”

狄兰生扔了瓷片,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把银色的小刀,陆逸云看到那把小刀之后,自己的额上亦是起了一层冷汗。

“狄堂主,要不要先给他上一些麻药?不然这么痛,他怎么受得住啊?”

“谷主,真不巧,长生堂的麻药之前用完了还未炼制完毕。暂时没有能给越教主用的。”狄兰生挑了下眉,颇为无奈地答道。

陆逸云看了眼怀里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的越星河,只好点开了对方的哑穴。

“星河,此时没有麻药,可你的伤势却不能耽搁。我只好点你的睡穴尽可能减轻你的痛苦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不!”越星河面色狰狞地笑了笑,那双碧眼充满憎恨地瞪向了一脸风轻云淡的狄兰生,接着又望向了陆逸云。

“摘下你的面具!给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陆逸云也不知越星河为何执着在此,虽然他从未在狄兰生面前露出过真面具,可此时他也不愿拂了越星河的心愿,当即便缓缓摘下了那张掩盖住他绝世容颜的青铜面具。

面具之下,那张俊美的面容显得十分忧伤,想到自己与越星河之间竟是走到这般不堪的地步,陆逸云也不由轻叹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越星河凝视着那张曾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面容,神色这才慢慢缓和了下来,他费力地抬起手,沾满鲜血的手指轻轻掐住了陆逸云的下颌,嘴角一咧,便对他笑道,“我可没你怕痛。我要你好好看着,看着我身上的血肉是怎么一点点被你的手下刮下来的。”

说完话,越星河当即傲然仰起了头,对正在仔细打量着陆逸云容颜的狄兰生斥道,“你尽管动手,放心,痛不死我!”

狄兰生似乎也被越星河的气势一震,不由也对这魔头有了几分敬重,他看了眼陆逸云,对方的眼角眉梢已是流露出了一片愁绪。

知晓越星河脾性倔强,陆逸云也知道这时候更不能迫对方过多,大不了中途越星河实在太痛时,自己再出手点昏他。

“狄堂主,就按他说的去办吧。”

“好吧,那么我便动手了。越教主要是痛得受不了,大可叫出声来,只是小心咬了舌头。”

狄兰生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银刀在药童奉上的烈酒中浸了浸,这又吩咐药童按住了越星河的大腿,然后将锋利的银刀刺了下去。

几乎就在银刀刺中越星河伤口的一瞬间,陆逸云感到怀中的人前所未有的猛烈挣扎了一下,越星河蜡黄的脸色也在瞬间转作惨白。

他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呜咽,那双碧眼随即便带着一抹倔强的笑意瞪向了脸色比自己还要惨白的陆逸云。

陆逸云被越星河瞪得浑身不自在,逃避般的转开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剜掉越星河伤口的腐肉脓血之后,狄兰生立即含了一口药酒在嘴里,他冲已经痛得面色惨白,额上汗液滚滚落下的越星河眨眼笑了笑,突然将嘴里的酒一口喷在了越星河的伤口上。

“去你娘的!”越星河终于忍无可忍地痛吼了一声,一脚踢开了一个按住他双腿的药童,只可惜上半身仍被陆逸云禁锢在怀中。

不过骂完这一声后,越星河也算是真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他无可奈何地依在了陆逸云的身上,沉重地喘起了气。

陆逸云一边抱着越星河,一边趁对方剧痛得神智恍惚之机轻轻吻着对方的耳廓。

“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生气,这也是为你好。”

狄兰生挑了下眉,擦了擦嘴,看了眼被越星河踢得揉着身子叫痛的两名药童,对越星河骂道,“越教主,我只是替你做善后消毒,你用得着这么欺负我的手下吗?”

陆逸云此时倒显得颇为尴尬,好在越星河也是没力气再和狄兰生吵嘴,也省了他从中调停。

狄兰生满腹怨气地替越星河包扎好伤口之后,这才让陆逸云将越星河翻了个身,背朝上躺了下来。

越星河背后的大一片鞭痕相当的可怕,虽然余九信控制了力道,并未伤及对方的内腑,但是这样的外伤也几乎足以致常人于死地了。

狄兰生想了想,随后从药箱里摸出了一支绿色的小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见狄兰生拿出那支绿色的小瓶,陆逸云当即一笑,这东西乃是风华谷中治疗外伤的至上圣品——碧玉生肌露。

不过既然狄兰生已拿出了碧玉生肌露,这也说明越星河伤得的确非常厉害了。

“谷主,说实话,我可真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用在越星河身上,可他的外伤若再不治疗,只恐会引发败血等症,到时可就难以挽回了。碧玉生肌露一次在伤口滴上一滴便可,然后得由人亲自替将这几滴药露通过揉抚按抹之法将药性渗透至整个伤口。身为长生堂堂主,属下亦是杂事众多,又怕越教主受不了伤口疼痛会再次踢伤我的手下,还请谷主自己去找能为越教主上药之人吧!”

说完话,狄兰生便将碧玉生肌露抛给了陆逸云。

陆逸云一把接住,眼里对狄兰生也生出一丝感激。

“无妨,这事让我自己来做便是。”

知晓陆逸云对那大魔头一往情深,就算自己不说那句话,陆逸云也必定会亲自揽下这上药之活儿,狄兰生也只得摇头叹了口气,他又从药箱里拿出其他几个装满了药丸的小瓶,向陆逸云一一叮嘱该如何取食服用之后,这又对他说道,“对了,在越教主伤口尚未完全愈合之前,最好不要给他穿衣服,免得伤口感染。”

看着赤身裸体趴在床上满身伤痕的越星河,陆逸云缓缓点了点头,而越星河则眨了眨那双野兽般的碧瞳,鼻腔里愤怒地哼了一声。

替越星河又将四肢腕部的磨伤处理包裹之后狄兰生方才告退。

待对方走了,陆逸云立即抬手解开了前一阵越星河被自己制住尚未冲开的穴位,因为这样也可方便对方自行运动疗治内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是恢复了武功的越星河虽然重伤在身,却仍是一只充满了危险的猛兽,而陆逸云也知晓自己不可能随时都看守着他。

不得已,为防万一,陆逸云只好将隐藏在床板上的几根由罕有的天山雪狼皮所制作的,柔韧极强的皮带暗格里拉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越星河手足和身上的伤处,将他的四肢以及腰身牢牢固定住。

感到体内的属于自己的真气恢复了流转,趴在床上的越星河也不由长长出了口气,只不过手足和腰上的束缚却让他深深厌恶。

他挣扎着抬头瞪了陆逸云一眼,不屑的目光已是让陆逸云知晓了他此时的强烈不满。

不过陆逸云也习惯了越星河这般的不满,反正每次对方来到这间屋子后也总是对什么都不满的。

“星河,我要给你上药了,忍着点。”

越星河傲慢地扭开了头,强健有力的身躯此时已被束缚着他的皮带拉伸开了四肢,呈现出一个毫无遮掩的大字。

看着越星河缓慢而沉重的喘息着,陆逸云也知道对方必是十分难受的。

他不忍再让对方清醒着承受痛苦,干脆便出指点中了越星河的睡穴。

待对方的碧眼缓缓闭上之后,陆逸云这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眼前这满是伤痕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将碧玉生肌露的珍贵液体小心地滴到了越星河的背上的一道伤口上,陆逸云坐到了床边,挽起袖子,开始用手掌揉按起了那道伤口。

正如狄兰生所说,一道伤口一滴碧玉生肌露已然足够。

随着陆逸云不懈的揉按抚弄,越星河背上那道伤口很快都沾上了清凉的碧玉生肌露,伤口处渗出的鲜血也慢慢止住。

只不过越星河整个后背上都是伤口,陆逸云要一道一道伤口的处理,委实花了不少时间。

而当他将手掌移到对方臀部上正要处理那些伤口时,越星河臀部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手感竟是让他脸上猛然一红。

陆逸云还依稀记得十多年前第一次与越星河有床笫之欢的情形。

那时候他们两人因为意气相投,渐渐生出不同于朋友的感情来,不知不觉便从桌上移到了床上。

而自古以来皇朝男风盛行,所以不管是陆逸云也好,越星河也罢,也都对男男之事略有耳闻。

两人对视片刻,四目相对之时,已是赤裸裸地泄露了两人内心的感情,随即便自然的拥吻在了一起。

然而亲吻拥抱已是不足以发泄两人心中欲望,可两人身体纠缠之下却很快因为谁上谁下而起了争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最后,还是越星河妥协了。

因为陆逸云虽然武功高绝,可天生体质有异,不仅五感,便连痛感也异于常人,他想起在下那人必然承受肉体疼痛颇多,一时忍不住在越星河面前示弱讨饶。

看似霸道的越星河自是不舍弄痛陆逸云的,当即便脱了衣服豪爽地躺了下去,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而那也是陆逸云的第一次,他当时便如现在这般,轻轻地捏了越星河的双丘,默默地感受着即将占有身下这人的幸福。

只可惜,物是人非。

听见昏睡中的越星河闷闷地呻吟了一声,陆逸云这才惊觉自己的手下力道不由大了,赶紧撤了力。

一点点地揉搓着越星河臀上的伤口,一股热气也自陆逸云的小腹中开始升腾不已,他轻轻咬了咬唇,干脆也闭上了双眼。

许十三被十八带出去之后,很快被安置在了逍遥宫右偏殿的一处客房中。

十八瞥见许十三一直抱着个木盒,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怀里这是什么东西?”

“是……阿傻。”想起那只大黄猫,许十三的眼里不由多了丝黯然,他抚摸着木盒,就好像抚摸着那只粘人的猫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傻?你在胡说什么?!”

十八自然不知道那只猫的事情,他只知道在这逍遥宫中有一位名叫阿傻的少爷,而这位少爷乃是谷主的亲生儿子。

这位呆呆傻傻的少爷简直被谷主疼爱得无法无天。

“唔,这是那……大魔头养的猫儿,之前死了,我看他伤心得很,便替他收敛了猫儿的骸骨,本说要还给他做个念想的。”

许十三打开盒子,果然露出了一堆森森兽骨。

“那魔头叫这猫儿阿傻?”十八似乎有些不相信越星河也会有如此多情的一面。

许十三点了点头,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若不是我,那猫儿或许也不会死了。”

“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谷主叫你暂时在这里休息,你便好好休息吧。待会谷主忙完说不定便会给叫你去问话呢。”

十八见许十三一脸老实,心道怎么地底石牢会派这么个小子去帮忙看守越星河,看样子风华谷真是找不出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见十八那唇红齿白的可人模样,许十三偷偷又多看了他两眼,这才低下了头。

“你可吃了东西?”

许十三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那你等着,我去厨下给你弄些吃的过来。”十八负责打理照看着逍遥宫上下,自然不能亏待了谷主交待下来的人。

说完话,他便走了出去,很快又端了一碗菜粥进来和一盘馒头进来。

“吃吧。”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十八也觉无事,干脆抽张椅子坐了下来。

他双手支颐,看着许十三大口大口地吃着东西,就像一头小猪似的,这么没章法的吃东西可是他第一次见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十八微微一笑,眼眯得像一弯新月。

许十三一边咕噜咕噜地灌着吃食,一边含含混混地答道,“我叫许十三,隶属役房许管事名下。”

“你也是捡来的孩子呢,和我一样。我叫陆十八,直接隶属谷主名下。我的前面十七个现在都在风华谷外面的分坛办事,只有我留在谷主身边伺候。我也是谷主名下的最后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十八骄傲地翘了翘嘴角,脸上都是小孩子般的神采。

许十三吃惊地瞪着十八,他还从不知道谷主原来也会亲自收养他们这种孤儿。

“那,那你不是很了不起?”

十八看到许十三吃得满嘴都是粥水的傻愣模样,忽而大笑了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和你一眼,两个眼睛,一张嘴。”

还以为这风华谷上层的人物都是如余九信金龙卫那般严肃阴沉的,此时见了笑颜如花的十八,许十三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两人正自聊着各自的旧事,门外忽然传来一名小厮的声音。

“王爷,您的身体还没好,还请不要随意走动。”

“你们谷主不是说了要厚待我吗?怎么,让我走动走动活动下筋骨也不行?还是说,你们怕我趁机逃出这天罗地网的风华谷。”

温和之中带着一丝冷感的声音让许十三禁不住有一些惊喜,因为这正是那位他曾照顾过的甲监三的要犯的嗓音,听上去,对方的中气已是足了很多,看样子,离开地牢之后,这位王爷殿下果然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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