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阿傻,你喜欢你爹爹吗?”

越星河想到陆逸云身上的紫渊蛇藤之毒竟能在不动用解药的情况下被邪医所解,换回一条命来,心头自然是乐滋滋的。

他回到住处之后,也不去管手下送入的关于邵庭芝与敖鹰的消息,只是抱了阿傻亲昵地逗弄着他。

阿傻抬头看了看越星河,仔细地想了想,嘴里只是重复了两个字。

“爹爹……”

“是啊,你爹爹,他不是很疼你吗?回头碧眼蜀黍便把他接过来,到时你可要好好待他。”

越星河宠溺地在阿傻的脸蛋上捏了一下,沧桑的笑容满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傻似乎对陆逸云没多大兴趣,他撅了嘴伸出双手环抱住越星河,嘟嘟囔囔说道,“人家要碧眼蜀黍。”

“可是碧眼叔叔却想要你爹爹啊,孩子。”越星河也顺势抱紧了阿傻,他抚摸着对方的头,碧眼之中满是带着几分怀恋的柔情。

其实很多年之前,越星河便曾臆想过,若自己与陆逸云并非对立的立场,那么他们一定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就算儿子是傻的又有何妨?

而现在陆逸云也傻了,虽然这让人有些沮丧,但是只要对方不再与自己对立,那么自己照顾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傻子一辈子也是认了。

可惜,越星河所想的一切在第二天便被邪医带来的噩耗所打破。

“启禀教主,那个您亲自送过来的药人昨夜不知为何突发急症,早上阿福打开地窖之后才发现他已是死了。虽然您说过这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毕竟是您亲自送过来的,所以我还是特意过来向您知会一声。”

邪医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就好像死去的只是一只猫猫狗狗。

正在查阅邵庭芝传回的密信的越星河当即便愣住了,他的手一松,密信随即也落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越星河半眯起碧眼,头往前探了探,一脸的疑惑,似乎刚才对方说的一切,他一句也没听见。

邪医偷偷地看了越星河一眼,提高了声音再次说道,“我说,您之前送来的那个药人突发急病,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越星河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变得铁青,他的拳头也慢慢地攥了起来,指甲掐入了肉里也浑然不觉。

“他的尸体还放在地窖里,若您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

要骗过越星河必须有万全的准备,邪医先是弄死了一名与陆逸云体型相当的药人,然后连夜让十八将这死去的药人化妆成陆逸云,就连身体上各处的特征也不放过丝毫,誓要越星河看不出些许破绽。

阴冷的地窖里,越星河一步步走近了“陆逸云”所躺的那张石床。

对方到死都被绑在上面,面容显得很痛苦,看样子是挣扎了好一阵才断气的。

只不过在这冰冷阴沉的地窖之中,又有谁会在乎一个药人的痛苦呢?

越星河走了过去,第一件事便是解开了仍束缚在尸体上的皮带,接着便用内力震断了对方手足上那两副死镣。

“你终于从我手心里溜走了……这下你大概满意了吧?”

越星河似笑非笑地看着“陆逸云”,他伸手替尸体抚弄开了散乱的刘海,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吻一吻对方的情绪。

邪医怕越星河盯得久了始终会看出破绽,当即便上前说道,“教主,抱歉,他的身体太虚弱,我早该把他移出地窖的,或许他便不会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邪医一边说话,一边偷偷地打量着越星河的神色。

对方的表情很难形容到底是悲伤抑或是高兴,邪医发现越星河几乎是在瞬间丧失了身为一教之主的凛然气概,显得如此的沧桑而颓废。

越星河直直地盯着“陆逸云”的尸体,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转头看了眼邪医,低哑地说道,“没事。他若清醒的话,必然是不肯屈身于我的。这么死了也好,或许,他早就想死了。替我好好安葬了他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话,越星河果然转过了身,慢慢地往回走了去。

邪医目送着越星河离开之后,这才转头看了眼贴身跟着的“阿福”。

“奇怪了,我还以为他的反应会很激烈。”

十八冷冷地盯着越星河渐渐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怎会真地对谷主动情?!他若真念及丝毫旧情,又怎会把谷主伤到这个地步?!谷主活着的时候,对他来说尚可作为玩物亵弄,呵,可他一见谷主死了,便连尸体也不愿多管,这种冷血无情之人,又岂是重情之人!”

邪医看着怒气满满的十八,轻笑了一声,他走到了另一张石床边,揭开了躺在上面的药人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陆逸云的本来面目。

“当年我被正道所追杀,最担心的就是我无辜的稚儿。我听说所幸有这位陆谷主替我稚儿开脱,言其无罪,更令人将他收留入谷,这才使我儿免受连累。陆谷主的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望有朝一日能当面报答。只是我身在墨衣教,本以为此生难以报恩,却没想到竟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呵……这样一来,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邪医松开了陆逸云身上的束缚,取出一粒药丸喂入了对方的口中,陆逸云尚在昏迷之中,仍是不知不觉地吞咽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不过,十八看着陆逸云一身的伤痕,却是愁眉不展。

邪医也颇为后悔之前对陆逸云太过狠毒,将对方残害太甚,他见十八面色凝重,旋即又说道,“你放心,在送你和陆谷主离开之前,他的嗓子,以及其他的伤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替他治好。只不过……我已尽力医治他的疯病,却难见什么效果,只恐心病还需心药才能医啊。”

“邪医,把谷主害得这么惨的人乃是越星河,若你真想报恩的话,何不想办法除去越星河这个大祸害?”

“不行。陆谷主诚然对我有大恩,可墨衣教却收留了我……”

“他们收留你,也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想想这些年来,你替他们配制多少害人的毒药吧!”

十八曾身为藏影堂中的一员,对邪医的手段深为了解,藏影堂中死士们服用的控制药物皆是出自邪医之手。

邪医面色微微一变,低头笑道,“小兄弟,我知道我死后必下阿鼻地狱,呵,但这又何妨?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我便已没有退路。你别再多说了,我可以帮你救陆谷主离开,可是却不能帮你对付越星河。倘若真有老天爷做主,相信越星河这样的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你又何必思虑太多?”

“哼!”见说不动邪医,十八也不再废话,他俯身抱起了昏睡中的陆逸云,将对方带出了地窖。

阿傻总是那么无忧无虑,越星河愣愣地看着对方,竟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他拿起笔想在回复邵庭芝的信上写些什么,可最终却又搁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傻……”他有些无力地唤了一声,碧色的眼眸中好像铺满了愁绪。

正在玩着小木人的阿傻听到越星河叫他,立即转身爬了过来,他手里抓了一把小木人,都是当初越星河雕给他。

越星河顺手拿起一个木人,仔细看了看,虽然这些木人他都没有雕出具体的面貌模样,可他却再清楚不过自己雕的究竟是谁。

不知不觉,越星河的泪就滚落了下来。

他原以为自己已足够铁石心肠,可谁又知道伤到深处,情难自禁。

“碧眼叔叔,你哭了。”阿傻不明就里,只是好奇地看着大滴的泪水从越星河的眼眶中滑落。

越星河苦涩地咬着唇,强自吞下了所有痛与悲,他一把搂过了阿傻,在对方耳边带着哭腔说道,“阿傻,你爹爹不会再来了。他不会再来了。”

爹爹……阿傻想了想,脑海里终于闪现出了往日陆逸云的亲切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阿傻总是不那么喜欢陆逸云,甚至是有几分厌恶对方,不过距他被陆逸云送出风华谷,如今已有一段时间再未曾见过那个会每日哄他吃饭睡觉,甚至亲自替他换尿布的爹爹了。

“爹爹……”阿傻跟着越星河念叨了起来,大大的眼里充满了迷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毒明明已经解了,可为什么还是要离我而去?!为什么?!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是……可是我并不想他死啊!”

越星河悲愤异常,可他满腔的痛恨却是无人可诉,只能冲着这个傻儿子发泄一通。

“呜呜……碧眼叔叔,你抱得我好痛啊……”

没一会儿就轮到阿傻哭了起来,他并不懂越星河嘴里说的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被抱得好痛。

越星河随后就松开了阿傻,他看着对方,面容也渐变憔悴疲惫。

是陆逸云把这个孩子养了这么大,可是到最后这个他最疼爱的孩子却仍是不肯记得他。

“陆逸云,你难道真地甘心就这么死去吗?!你不是说过,若我再作恶你会亲手杀了我吗?!可你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你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一辈子吗?!休想!我告诉你,休想!我恨你,恨你这个傻子,所以我要狠狠地践踏你的尊严,让你知道你自以为的仁慈有多么愚蠢!哈哈哈,陆逸云,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你若真有本事,就从坟墓里爬出来杀了我这个扰乱江湖的大魔头啊!”

追忆起陆逸云与自己之间那充满纠结的半生,越星河惨然一笑,他猛然起身,朗声怒吼,可是回荡在屋里的只有他一句句嚣狂的质问,能回答他的人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支杨柳枝斜斜飞过,直接钉在了五湖帮的牌匾上,一声脆响之后,实木所制的牌匾竟是哗啦一声裂成了两半。

看似柔弱的杨柳枝此时已成为了极具杀伤力的武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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