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9章藏海传-阿嫣
牢门关闭的声响缓缓消失,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庄芦隐猛地挥袖扫落桌上茶盏。青瓷碎裂的脆响中,他攥着铁链扑向铁栏,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扣住冰凉的铁条,仿佛要将其捏碎。
“曹静贤!”
压抑的低吼从齿缝间溢出:
“这笔血债,我定要你千倍万倍偿还!”
阴影里,他的身影剧烈颤抖,额头抵在铁栏上,半晌才缓缓滑坐在软垫上,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笼住满地狼藉的碎片,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杀意如毒蛇吐信。
很快,庄芦隐便出来了,他到底只是因为蒋襄的举动被牵扯进来,他的人自然不会放任曹静贤这般作为,现在皇上不是从前那个万事不管的皇上,自然不能任由曹静贤只手遮天。
等庄芦隐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杀了曹静贤手下的人,曹静贤听着顿时气笑了。
他安静的坐在上首,听着陆烬的回禀,眼底浮现出阴沉,手指缓缓敲着扶手。
“哆哆哆”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没有规律的响起,陆烬便知道义父真的生气了。
“庄芦隐有没有想要救庄之甫出去?”
他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陆烬摇了摇头:
“庄之甫的罪证确凿,这工部侍郎铁定是不能做了,能保住一条命就不容易了,庄芦隐定然都是知道的,所以…”
所以庄芦隐现在不出手才是最明智的,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蒋襄,庄之甫还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惜蒋襄蠢得很,这样把庄之甫坑了。这般想着曹静贤突然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母子连心…儿子落得现在的下场,母亲不知道该多可怜啊?”
曹静贤指尖轻点扶手,鎏金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备轿,去诏狱。”
他起身时拂了拂袖口,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孩童:
“也该让蒋夫人见见宝贝儿子了。”
诏狱地牢里腐臭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蒋襄踉跄着扶住墙壁,指甲深深抠进斑驳的石砖。
铁栏后,庄之甫蜷缩在霉斑遍布的草席上,曾经束发的玉冠歪斜,右手上缠着发黑的布条,渗出的血水将草席晕染成暗红。
“之甫!”
蒋襄扑到铁栏前,锁链哗啦作响,庄之甫缓缓抬头,肿胀的左眼只能睁开一条缝,嘴角的血痂随着动作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