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嫉妒心,感情里的独占欲。过去的我一直渴求某种独一无二的位置,我也一直清楚我的爱欲机制的扭曲。就像我分不清友情和恋情一样,我也不明白那种循序渐进的情感模式。似乎对我而言,那些对我产生过意义的人,往往都只是一种突然,一种从白纸到烈火的间距。
例如某个对我产生过重大意义的路人F,在我和她相识的第五个年头,才意识到她对我的重要性,而那时我已经和她产生了许多超越普通人际的互动。我只是十分突兀地,在某个时间点,心里莫名涌流出诸多对她的感情。而在这个时刻前的我,完全只是冷漠地把她当作背景板的角色。即使我和她已经有了数夜数小时的电话,无数个凌晨的相互倾吐,但我还是空洞地把她当作无所谓的人,直到那个时间点后才莫名地对她产生了在乎的情绪,纵使依旧是可以被割舍的。
但这又和所谓的一见钟情不同,我的情感只会对那些和我有过亲密互动、相互熟悉的人才会产生,通常都需要以年为单位的时间。要么深厚,要么就完全不在乎。我理解不了中庸的感情,我也没有。并且我十分傲慢地,在我认定了那个一直长存我心里、那个唯一特殊、唯一重要的人后,其他人我就真的完全不在乎,只当作是路人、工具般的存在,简直没有任何理由。一旦认定后,我就会将我的所有情感都倾注在那个我所认定的对象身上,我的世界也只有对方的存在。这是畸形的,是让人不安的。但这本身是谎言。
还记得一次无意的谈话,在我最开始意识到我喜欢她后,路人G承担了被我倾诉的角色。我和她说,如果我的告白没有成功的话,我就和她断绝来往,如果得不到就什么都不想要。她说我太极端了,换作她宁可做朋友。我对此感到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真的会有人,会有人能接受和喜欢的人继续做朋友吗?那种粘稠、干涩的不安和酸苦,如此不清不楚的东西,真的有人能忍受吗?但路人G回答我说,她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远远观望就可以了。最后,我略过这个话题,心里却十分不认同,只觉得是感情不够,并且当事人承认是荒谬情感的产物。
总是追求某种深刻,某种无理由的神圣性,好似不把所谓的爱情提纯到最纯粹、快要结晶的程度就是不干净一样,却又明知此举的荒谬和滑稽,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那时的我坚信我爱她,我对她的感情是不同于我对其他任何人的,我也从未在其他人身上产生如此激烈的激情。我以为她会是,即使我清楚她不会是。或者说,我只是太寂寞太寂寞,实在是太想要一个能够确定我这么多年来可笑坚持的基石。我想要一个锚,一个被观测、被抚摸、可以被确定的东西。我投入我全身心的情感,我的欲望,我的渴求,就像对待那不可名状的虚无一样。
因为她的冷暴力而痛苦,明明事先告知我可以向她倾吐我那些最隐秘的事情,得到了「晚些回复你」的消息,却等到凌晨两三点都没有回音。她们都说这是正常的,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从来不回复她们消息,可我只感到被灼烧、被煎烤的苦楚。每次我为她的冷暴力而发疯,认为我就是对她而言不值一提、廉价的产物,事后她来挽回我的时候却又说她在乎我。她说没有想到那对我是一种伤害,她说她很后悔,她说她一定不再那样了,然后继续重蹈覆辙。那么多次的争吵,那么多次的决裂,都如同儿戏一般。我还记得她对我讲述那些她的前任,那些喜欢她的人们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如此悲苦,如此不受控制地发狂,近乎是明恋的情感,却又无法言说出口的寂寞。我那些日夜天天咒骂他们,真心实意地希望他们去死。后来她又亲口告诉我,她早在除夕夜的前两个月就察觉出我对她的喜欢了纵使那时候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情感。可那些话呢?那些她当着我面,言说如何如何在乎她的前任,那些如何如何爱慕她的人呢?她说她觉得那些人很疯癫,明明她只是想要交朋友,却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我只是孤寂地想我也不过是那群人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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