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花绮听完门外一老一少的对话,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

若是无情,石室那夜,又何必为纾解她的惶恐,编织出那样一个浪漫多情的故事?又何必对她百般温存?可若真有情,为何他偏偏不愿与已有枕席之实的她行鸾配之约?

她知道他并非狂蜂浪蝶,从他的言行举止,更不难看出其担当作为,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之辈,可他的逃避又所为何来呢?

解释只有一个!或许真被巴锴那厮说中了,天漠顾忌的,仍是楚家与靖王府地位的悬殊,他认为阿玛绝对不可能认同两人的情意,更甭谈同意这门亲事了,可她已是他的人啦!他居然连试试都不愿意试,就打定主意要放弃她!

这是花绮最气他的一点,他永远将自尊摆在第一顺位,而他既然如此看重他的自尊心,那她又岂能弃自己的自尊于不顾?她是堂堂的大清格格,啥没有,自尊肯定比他多!

就因为赌气,花绮与楚樵的关系竟可比日月,甚至有好些时日,是那几不相逢的黑夜与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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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行云流水般的滑去,现下的花绮,一心只想快些养好伤、快些上江宁与家人会合、快些回京师见额娘,同时,拋却发生在太湖畔的这许多难忘。

这夜,一季上弦月像被切割过那般平整的挂在天际,花绮原该高兴的,因为午间时分,大夫说她的背伤已然复元,只要再养个三、五日的元气,便可耐舟车劳顿,意即再过三、五日,她便可称心如意的上江宁。

但这夜,她却没来由的心闷,不顾楚阿奶告诫她暂勿下床的禁令,她俏然溜出房间,走呀走呀的,才想兜往楚阿奶细心经营的扶疏庭园漫游,不意却在经过前厅时,碰见了提着酒壶、酒杯的楚阿爷。

嘘--

两人异口同声的举起食指示意彼此噤声,而后相视莞尔。

阿奶还不让我下床,可我在床上掰手指头掰得好烦,所以……

所以就偷溜下床啦!阿爷取笑道,接着像老顽童似的努努嘴,指指酒瓶。妳阿奶也明令我不许喝酒,当然啦!她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好,可今夜妳阿爷是喝酒有理--陪个愁人藉酒浇愁。楚阿爷突然止住了嘴。

仇人,谁呀!阿爷这么大的肚量,居然肯陪仇人喝酒?该不会是在酒里下了砒霜,想毒死人家吧?花绮苦中作乐,开起楚阿爷的玩笑。

此愁非彼仇,是忧愁的愁。楚阿爷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位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花绮问,问得小心翼翼。

楚阿爷的表情也倏地正经了起来。丫头,妳道这愁人会是谁?自然是我那心境沧桑,可感情却嫩呆的孙儿啦!

一听阿爷提起楚樵,花绮的心事便乍然被翻搅起来:心情也蓦地沉郁。他有什么可愁的?这话像反问,也像自问。

自己的孙儿和三格格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楚阿爷不是瞧不出来,即使再老眼昏花,也感觉得出这两个孩子之间汹涌的情意,可也许是苍天有意作弄,折磨这对有情人吧!除了悬殊的身世外,其间还有许许多多难以排除的波折,就连楚老爷子这么个活到耄耋之年的老人,也不晓该用什么样的大智能来排解!

可花绮这问句倒提醒了楚阿爷,或许,这是他老人家仅能帮这对有情人做的事。妳何不自个儿去问问我那呆孙子在愁些什么?楚阿爷一古脑儿的把酒杯和酒瓶全塞入花绮的手中,指指前庭。他正在那儿举杯邀明月呢!妳去瞧瞧吧!楚阿爷一径的把她往前推。

花绮原想拒绝,可心里却犹有那么一点余烬、一丝火花,脚步不觉顺着楚阿爷的意思往前庭迈去。

前庭的天空也有那弯弦月,柔柔亮亮的照着整座花园,花绮一眼便看见楚樵坐在油桐树旁的石椅上,背对着她,手中已有一坛酒。

他仰头饮了一大口酒入喉,粗犷的抹抹嘴,在听见脚步后,他头也不回地直接问道:阿爷,酒来了吗?

不待回答,他就继续说:有时,真觉得酒才是人间知己,黯然神伤处,至少可暂时麻醉意识。辛弃疾不是有词云:万事云烟忽过,百年蒲柳先衰,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游宜睡。天漠或许未到辛弃疾那般英雄迟暮,可想必也为时不远了,或许该说是英雄末路。哈哈--

第24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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