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岑栖探手?拢住身前雪白的狐裘外衣抵御冰库严寒,随即不再去?看宫人绝望挣扎模样。
腊月里的严寒不减,狂风暴雪席卷而来时,天地变色。
年节临近,宫廷院落到处张罗增添新气象,红灯高挂,西?苑亦比往日瞧着?热闹喜庆不少。
宫廷府库里分发新衣用具,西?苑亦额外赏发新春礼钱,宫人们欢喜不已时,小屋榻上养伤的柳樱,面?色却不大好。
岑栖推动坐轮从外入内,眼见女孩兴致怏怏,一时亦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出声?:“你?伤口还疼吗?”
纵使岑栖有心想?要安慰女孩,却找不到合适的说法。
毕竟自己以前曾多次批评她过于烂好人的做法,现下自是不好再出尔反尔。
柳樱唇角泛白,不敢乱动的应:“没有先前疼了,姐姐别担心。”
“好。”岑栖看着?女孩安慰般的扬起嘴角,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平日里多是女孩叽叽喳喳说不停,现下她突然如?此安静乖巧,反倒显得冷清局促不少。
不多时,岑栖出小屋,眉眼难得显露无措,微叹息。
而小屋里的柳樱亦是心里不好受,撒谎隐瞒美人姐姐是一,那宫人的精神打击是二,相比之下,身体受到的伤害反倒都?没那么沉重。
柳樱觉得自己应该改变过去?的思想?方式,否则会很难在勾心斗角的小说世界生存。
到时非但?自己小命不保,还会拖累美人姐姐无故遭殃担心。
可人的心性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美人姐姐平日再温柔和?善,可仍旧会把尊卑规矩习以为常。
柳樱亦不能在一朝一夕间改变自己所有的行为方式,才会陷入如?此窘迫苦闷的为难处境。
午后汤药送到小屋,一宫人上前服侍用药。
柳樱到底不是小孩,实在不太习惯被人投喂照顾。
先前答应美人姐姐,完全是感觉到美人姐姐的怒火,所以只能配合的当个乖宝宝。
“劳烦搀扶我坐起身喝药吧?”柳樱觉得自己用力可能会扯动伤口,所以连翻身都?不敢动。
宫人闻声?,便抬手?帮忙动作,而后移动软枕叠放,递上药碗出声?:“柳侍读太客气了,您大概不记得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