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叶洲脸色僵了一下,若无其事捧着谢渊亭的手,捏他的食指说:“听不懂。”
谢渊亭把手抽出来,摁了一下车钥匙,径直打开驾驶座的门,叶洲知道他要去公司,跟着上前走了一步,依依不舍道:“今晚回来吗?”
“叶洲,你最应该恨的是那个把你关起来的罪魁祸首,而那个人是谁你都不愿意告诉我,是信不过我吗?”
谢渊亭淡淡望着他,“或者说,那个人与我有关?”
叶洲心脏一跳,抬手捂住他凌厉的眼睛,说:“我不会害你的,渊亭,这件事不要查了。”
谢渊亭没再跟他废话,驱车前往公司,他这回是铁了心要跟叶洲离婚,谢渊亭决定的事情很少改变。叶洲被谢渊亭冷了几天,也不灰心,在家里等不到就故意去公司门口找他,门口保安早认识他了,大老远看见他就笑脸招呼,叶洲懵神地进了公司,正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位大叔,谢渊亭的助理走过来,遗憾地说:“谢总出去见客户了,今天就不过来了,叶先生抱歉。”
“是他躲我呢,还是真见客户去了?”
助理实在不敢惹谢经理这位心头宝,犹豫道:“要不我再联系一下他?谢总这几天都很忙,早出晚归的,午饭都很少吃,可能实在没有顾及到您的心情。”
“公司出问题了吗?”叶洲敏锐地追问。
倒称不上问题,只不过树大招风,有些小公司作风不端,不钻研怎么在市面上好好发展,倒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抹黑其他公司产品。
商战中惯有阴招损招,谢渊亭早有应对策略,只不过公司商誉是极为重要的,流氓公司不会在意这些,巴不得大公司跟他们撕破脸皮闹得越大越好,谢渊亭需要一步步收网,这些日子谢渊亭联系法务部正在收集关键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洲不了解公司运营,帮不上什么忙,他皱着眉头,心乱如麻,他曾以为谢渊亭自小锦衣玉食,聪明稳重,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都应该平步青云,没想到谢渊亭也会遇到难以搞定的难题。
叶洲不由得自责作为伴侣的失职,结婚这些年来,谢渊亭细致入微地照顾自己,生病、受伤、发情期……无论发生了什么谢渊亭总能第一时间赶到自己身边,谢渊亭爱他,会为了他抛下所有,而叶洲却一直在索取,理所应当地认为那是alpha的责任,犹如一株依附在谢渊亭身上的菟丝花。
到头来他为谢渊亭付出了什么呢?
叶洲口口声声说爱他,想成为配得上谢渊亭的omega,可无数次吵架、冷战、背着他去参加恋爱综艺、和不同alpha搞暧昧……被爱的人都有恃无恐,叶洲伤透了谢渊亭的心,他从没好好关心过谢渊亭,也不曾了解过他——谢渊亭最近在忙什么、谢渊亭喜欢什么、谢渊亭讨厌什么……叶洲突然很想扇自己一耳光。
谢渊亭每个月会腾出几天去见谢父谢母。
如果换作一年前,听说谢渊亭决定离婚,他俩一定双手赞成,但现下却是有些犹豫了。谢渊亭没有向他们告知叶洲车祸换人的事,没必要,谢渊亭不想二位在此事上多加烦心。
庄女士砌了两壶热茶,递到他手边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妈相信你。但是叶洲才刚流产,会不会……不太妥当?”
谢渊亭这才迟迟考虑起“叶洲”的情况,不禁责怪于自己的冷血,他已经调查清楚车祸当晚的情况,叶洲的遭遇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谋划,可诡异的是,他居然找不到那位冒充叶洲omega的任何资料,或许是他手头的人脉有限,谢渊亭只好来求助自己的父亲。
“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谢父沉吟道:“最近天气凉了,记得在里面多添衣服。”
“下午有没有空?妈带你去买点新衣服。”庄女士靠在谢渊亭肩上,长叹口气:“本来定好了你和叶洲一人一套……算了算了,不提了!妈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找个对你好的人共度余生,其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离开叶洲,他真的能获得幸福吗?谢渊亭对此持悲观态度,他很累,不想再爱上任何人了。
庄女士拉着父子二人在商场里转悠,左手挽一个右手环一个,服装店的导购亲切地过来接待他们,趁庄女士换衣服的间隙,谢家父子十分默契地并排坐沙发上歇息,女人买衣服时的精力是无穷无尽的,庄女士偶尔出来象征性地问二人意见,父子二人非常尽兴地提供情绪价值,直把庄女士吹得天花乱坠,庄女士捏着裙子宠溺地笑:“真受不了你们爹俩。”
“公司最近还好吧?我听说了最近的事。”
“能处理,爸你放心。”
庄女士途中去购置一些化妆品,谢父问起近来公司事务情况,虽然已至退休年龄,但他依然关心谢氏集团里大大小小的事。谢渊亭讲了一些自己的举措,谢父静静听着,偶尔提点一两句。
谢渊亭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表情有一丝犹豫。
“怎么了?”谢父噙着笑问他。
谢父平日威严沉稳,对家里人却是宽厚慈爱的,或许也受到了庄女士的影响。谢渊亭在父亲面前向来没什么隐瞒,片刻,谢渊亭转头问他:“爸,你当初和妈结婚后,私底下有没有派人去找过……我生母的消息?”
谢父抬手按了按谢渊亭的肩,说:“我找了她好几年,几乎把国内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她的影子。她,就是你的生母,没有任何亲人,唯一抚养长大的奶奶离世了,我去的时间没有赶上最后一面,你十岁那年听说她去了国外定居,我这才再没有打扰她。”
谢渊亭若有所思地点头,谢父问他:“怎么问起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谢渊亭摇头说:“爸,你现在跟妈在一起幸福吗?”
谢父看了眼在货架上挑挑选选的女人身影,说道:“当然。幸福是有多重含义的,有时候爱情不一定是婚姻生活的全部,你想要什么,就得拿对等的东西来换。生活久了,爱情自然变成亲情了,那不如一开始就当作家人对待,有什么不可以呢?爸在爱情上是个失败的男人,我不希望你陷入到我年少时期的两难境地,所以我和你妈想为你创造一个相对自由的成长环境,渊亭,你对我们来说是上天的恩赐。”
谢渊亭不免动容:“能成为爸和妈的孩子,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谢父伸手搂了他一下,庄女士斜挎着几个纸盒回来,笑着说:“聊什么呢?来,小亭,这是给你的。”
庄女士将一支未拆封的爱马仕香水递给他,这味道庄女士不喜欢,丢掉又稍觉可惜,谢渊亭习惯了成为母亲大人的垃圾桶,顺手收进兜里去了。谢父从庄女士手里接过纸盒,说:“你儿子长大了,想着怎么报答他生母呢。”
“在国内还好找,国外就难说了。”庄女士叹口气,溺爱地揉了揉谢渊亭的头顶:“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谢渊亭陪了父母两天,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他实在不愿回谢宅,这几日叶洲几乎把他的电话打爆了,或许是终于发现谢渊亭铁了心要跟他离婚,等到失去才知道弥补,谢渊亭却不再愿意回头了。
只要一想起叶洲,胃部就隐隐泛疼,紧跟着五脏六腑都灼烧起来。谢渊亭把网页上关于叶洲的桃色绯闻视频叉掉,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水,指骨用力到发白,谢渊亭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信息素有些紊乱,从抽屉里取出急救箱,将几颗药片囫囵咽下去。
他之前一直在定期服用延缓易感期的药物,越是顶级的alpha易感期内的反应越是强烈,抑制剂的效果对谢渊亭没太大用,他只能用药物和针剂来捱过那一阵时间,虽然有好处,但副作用的伤害也是极大的,他必须定期到医院接受身体检查。
叶洲在下班后的公司门口堵住了他,半个月没见,叶洲的状态比想象中更糟,眼窝深陷,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看起来随时会被风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