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谢渊亭和叶洲的离婚案下周开庭。
这则新闻在初秋瞬间引爆全网,叶洲作为娱乐圈的当红流量明星,比起离婚更劲爆的消息,是讨论叶洲什么时候结婚了。
这个节点上,公关在大量的吃瓜群众面前已经不管用了,粉丝们哀嚎连绵,前不久他们才嗑上cp,今天就告知他们正主已经结过婚了,感情是假的糖也是假的,一时间堪比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一回家房子都塌了。
谢渊亭的诉求很简单,离婚。叶洲的诉求也很简单,不同意离婚。双方僵持不下,法院主要从ao双方感情破裂为前提,判断当事人是否有重大过错,财产分割倒是次要的了,谢渊亭家大业大,不在乎区区几栋房子几辆车。
在开庭之前,谢渊亭去见了叶洲一面。
叶洲是在拍戏的剧组晕倒的,经济人打了救护车电话。叶洲体温正常,前一秒还和导演组讨论人设剧情,不可能无缘无故晕倒,经过医生手术检查,发现叶洲患厌食症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医疗记录中还购买过抗焦虑和安眠药物,被及时发现救治已经是福大命大了。
谢渊亭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叶洲,眼中空洞,萎靡憔悴,周身散发着颓废无望的气息。谢渊亭的心脏被刺了一下,叶洲抬起头凝望对方,眼眶忽而落下来一滴炽热的泪珠,他和谢渊亭相互拥抱了一下。
“感觉好点了吗?护士说你早上又没吃饭。”
谢渊亭调了一下点滴,他的无名指上没有戒指。叶洲抓紧被单,抿着唇说:“不想吃,想吐。”
“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都不想吃。谢渊亭,我只想要你。”
叶洲悲恸地哭出声来:“家里好冷清啊谢渊亭,你不在我身边,我哪里都找不到你,电话短信都联系不上,白天还好,夜晚的时间太漫长了,没有人跟我说话,没有人陪伴我,我拼命地拍戏赚钱,想摆脱掉以前的经历,结果连为了谁改变都忘记了。”
谢渊亭抹掉叶洲挂在脸颊上的泪,叶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握住谢渊亭的手,努力平复呼吸,说:“我妈来见过我了。”
“嗯,忘记跟你说,那个人跟你母亲和解了,在你离开的时候。”
谢渊亭斟酌措辞,尽量不刺激到他。叶洲扯唇笑了起来:“怪不得她那么惺惺作态地关心我……”
“谢渊亭,我不会原谅她的,她在童年给予我的伤痛和阴影,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叶洲眼底喷射出仇恨的火花,似乎要将他整个吞没,谢渊亭伸手捂了捂他的眼睛,叶洲拿下他的手,冷静片刻,凄然道:“谢渊亭,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谢渊亭不置可否,只是说:“叶洲,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你失眠、厌食、焦虑,那些事情都跟我没关系,惩罚不到我,这其中的苦果只有你一个人品尝,你应该知道这有多难受。”
“如果我珍惜自己,你就能不跟我离婚吗?”
叶洲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挽留,他咬着唇,看了看谢渊亭的脸色,哀求地说:“是我不对,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我不懂得珍惜你,把你对我的爱肆意挥霍,以为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结果却……彻底伤害了你。渊亭,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这一次我真的会好好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求求你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渊亭轻轻摇头:“我不想再回去了,叶洲,我会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你也是,你也需要一个新的人生去抛掉过往的伤疤。”
叶洲低头无声捂住脸,整个人因为痛苦而蜷缩起来。谢渊亭轻抚他的背,叶洲蓦然抬起头来,眼底猩红一片,泛出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一只逼至绝境的毒蝎,“是因为周宴清吗?因为你婚内出轨了他,所以你要跟我离婚?”
谢渊亭沉默地望着他。
“你跟他上床了对吧?因为我和你的匹配度太低,因为我无法生育,所以你就找了一个顶级omega,美其名曰崭新的生活,其实就是想摆脱我去找其他的omega!你爱上除我之外的人了,是这样对吧?”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谢渊亭淡淡站起来,神色中露出了冷意,叶洲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脸上现出悔恨的表情。一道开门声打断了屋内二人对话,谢渊亭微怔,低声确认:“许妈?”
叶洲冷冷望着来人。许妈带着一个餐盒走过来,把门轻轻带上,说:“不好意思,我想跟叶洲先生单独聊聊,可以吗?”
谢渊亭沉默点头,将病房留给了叶洲和许妈,走出医院,簌簌的秋风将他的大衣卷起,寒意一直倒灌进骨头里,谢渊亭觉得冷。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和叶洲在一起,今年却只剩他一个人度过,看不到未来。谢渊亭摸了摸衣兜,他没有烟瘾的,可当下他却难受得发狂。
叶洲给谢渊亭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寥寥几个字,说下周的离婚官司他不会出席。
就这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渊亭闭了闭眼,像为了逃避什么,他把自己丢到工作里,一直到了夜深人静,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似地痛起来,肠子好像全挤压在了一块,他将手机关了机,囫囵咽下去几粒胃药。直到出租屋的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谢渊亭虚弱地睁眼,从沙发摔到了地板上,狼狈至极。
随着一阵巨响,大门“砰!”一声撞开,晚风挟着皎白的月辉,扑了谢渊亭满身,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睁大了眼睛茫然无措望着来人。
周宴清喘着粗气,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背心被汗水打湿透了,整个人浸在月色中,脸色焦急,眼眸却盈着坚定的柔光,像是上天派来拯救凡人的救世主。
秋夜仍有些许蝉鸣,两人无声凝望彼此,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周宴清的目光深邃柔情,像是平静湖泽之下暗涛涌动的漩涡,一闪而过热烈澎湃的爱意与控制欲,在视线碰撞中已然攻城掠地。
谢渊亭动了一下,周宴清迈开步子朝他走过来,在一两步的距离,周宴清单膝跪地,微凉的手指抚摸过谢渊亭苍白的侧脸。
出租屋内杂乱狼藉,烟味太重了,桌上的烟灰缸几乎装不下,随处可见空掉的啤酒罐。周宴清拧了下眉,问他:“哪里不舒服?”
“胃。”
周宴清点头,搂住谢渊亭的肩膀,右手去抄他的膝弯,将人稳稳打横抱起来,放到卧房床上。谢渊亭疼得嘴唇都没了血色,手压在腹部,周宴清应该是有备而来,兜里提前买了几盒药,正要转身去找水杯,谢渊亭抓住他的衣袖,说:“不碍事,我吃过药了。”
周宴清回过身,顺势握住谢渊亭的手,轻柔地捏了一下。
他很少照顾人,不过照顾谢渊亭好像是周宴清天生就会的能力,只要谢渊亭蹙一蹙眉,周宴清的心脏就会似有所感的一疼,仿佛他和谢渊亭是一体共生的。